刘昱醉了。
他是故意喝醉的,因为心情的不爽和深深的自责。
肖琴被人绑架,竟不能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即使作为普通人也不过去,何况她是川淅特警大队队长呢?
肖琴一气之下离开了川淅,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心肠太软所致,总想着给人留条后路。如果当时把周少直接灭了,大不了吃一场刑事官司,也不会有唐伯龙放水的事情发生。
孙楼村的事也是这样,黄振三番五次地踩着自己的头拉屎,也清楚地知道这是无可救『药』之人,偏偏还是略做惩戒,如果不是自己优柔寡断,孙正红也不会受连累。
还有,段玉柱和周大仙,为了报复,竟然投靠了倭国人,自己明明能将其结果掉,却还是想着要用世俗的律法惩治他们,阴差阳错地导致这样的人被招安,将来能不是自己的隐患?
刘昱心里发苦,喝得酩酊大醉,瘫倒在酒桌下面。
“吕队,刘昱今这是怎么了?看着状态不对呀。”疯子和吕刚一起把刘昱抬进客房,看着他嘴角流涎的狼狈相,好奇地问道。
“这子是命犯桃花,为情所困啊。”吕刚着,拿纸巾帮刘昱擦拭口角的涎水。
“不会吧,他不是和孙可儿那样了吗?怎么还想着霸王花?”疯子不敢置信。那,他在车上装疯卖傻的时候,可是偷眼看到刘昱和孙可儿之间亲密的动作不断。
“你知道些啥?以后千万记住,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吕刚当然知道疯子的是什么意思,但警员是个特殊的行业,见到的,听到的,都必须烂到肚子里,一句都不能多。
“是,我错了。”疯子知道吕刚的这番话是经验之谈,是为了自己好。
“刘昱属于江湖异人,将来对社会,都会有特殊贡献,这样的人肯定和我们常人不同,对他们的判断,也不适用普通人那套传统观念。”担心疯子不理解,吕刚又语重心长地加了一句。
刘昱半夜醒来。睁眼一看,发觉自己睡在宾馆里,这才想起和吕刚他们一起喝酒的事。
“刚哥还真够意思。”刘昱虽然脑子断片,想不起喝酒的具体情节,但被安排在这里睡觉,肯定是吕刚花了钱的。
喝多了酒,刘昱感觉到头痛欲裂,想泡杯茶缓解一下,房间里的茶几上有茶包,热水瓶里却没有水。
出门下楼找服务员讨要热水,走到大厅吧台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军大衣的中年人正在那里吆喝:“姑娘,我出三倍的价钱,你给我们腾出来一个房间,行不?”
“那可不行,顾客都正在热被窝里睡着呢,要是把人家赶走,我们这酒店还开不开啦?你们去别家看看吧。”服务员是个胖乎乎的丫头,很坚持真理:“再了,一个房间里只有两张单人床,你们五个人,怎么睡啊?”
刘昱听她这样一,往大厅里看去,果然还有四个人正坐在那儿等着呢。其中左边两个人也是穿着军大衣,中间那个人把头埋在两腿中间,看不到相貌。右边坐着的是个头戴貂绒帽子,身穿貂绒大衣的肥胖老头。
“这位兄弟,你住几号客房?”军大衣中年看到刘昱,眼睛一亮,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咱们商量个事,给你掏三倍的价钱,你把房间腾出来给我们,行不?”
“对不起,我不换,这黑更半夜、冰雪地的,我再上哪里找宾馆住?”刘昱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昱哥?”头埋在双腿中间的那个人,忽然抬起头来,惊喜地喊道。
貂皮帽老头眼里『射』出一缕精光,上下打量着刘昱。
“你们认识?”军大衣中年神情一变,脸上的窝囊相瞬间转成了精干。
刘昱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垂头丧气的家伙是自己的同学刘詹岳。
这样深更半夜的,他和这几个人,是在做什么?刘昱心里窜出个大大的问号。
“我是他同学。”刘昱若无其事地回答,大步向刘詹岳走去,嘴里还招呼道:“刘詹岳,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找着住的地方?跟你一起的这几位是谁?”
貂皮帽老头倏地跳出来,挡住了刘昱,“同学,我是刘詹岳的爷爷。”一指另外几人,“这是他的叔叔们。”
“啊,原来你是我家侄子的同学,那让我们进你房间休息一会,行不?”军大衣中年立即追上来问道。
刘詹岳趁着几饶视线都看向刘昱时,悄悄地摇了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遇到了麻烦,而且不希望刘昱蹚浑水。
“既然是我同学的爷爷和叔叔,当然要欢迎,请跟我来吧。”电光石火间,刘昱决定下来,兄弟遇到了麻烦,自己绝对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这个……先生,您真决定这样做吗?”姑娘好意提醒刘昱,她做前台接待,见过的人多了,早看出来这几个人并非善类。
“没关系,这是我的铁哥们,带着几位亲戚,不会有啥事的。对了,我房间没开水了,这里有现成的吗?”
“不好意思,这是两瓶开水,我帮您提上去吧。”姑娘充满歉意地拎过来两个热水瓶。
“不用了,我来提。”军大衣中年劈手夺过来热水瓶,一手拎一个,冲貂皮帽老头叽里咕噜一通方言,几个人跟在刘昱后面上了楼。
刘昱没有拒绝他们的要求,这使得刘詹岳心中暗暗叫苦,但他明白,刘昱这是想帮自己,不禁又是心存感激。
几个人跟着刘昱进了房间,门就被其中一个军大衣青年关上了,气氛顿时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