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指南针是不是有问题?”
我,总觉得他的表情很古怪。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读.网
他沉默了足足有二十多秒钟,才把指南针收进了口袋里,声音低沉地说道:“有个大麻烦出现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他往卫生间的房间走去,便紧跟其后,李医生这套房子实在阴冷得瘆人,两个人进入狭窄的卫生间内,仿佛步入了冰库内。
“我操,这鬼地方也太冷了,我要是把这单签下来了,非得把这个厕所给敲掉不可。”我摁开了照明开关,发着牢骚,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来,啪嗒点燃,猛吸了几口。
在烟雾袅绕里,我看到小哥蹲下了身子,左掌撑到了墙边上,右手两根细长的手指扒拉着靠在墙边的瓷砖。
我立即想到了和老刘发现的那些黑色长发,整个人头皮发麻,扯着嗓子提醒他:“别动那块砖,里面有……”
但话没说完,他就把砖翻了过来,果不其然,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仍旧可以看到那恶心人的黑色长发,全都纠缠在了一块,就像是从水泥里生长出来的。
小哥的神情却很平淡,从口袋里掏出支银色的钢笔,居然将最长的那根头发卷在笔上,塞入了后裤兜里。
我的嘴巴张合了好几次,心里的感受实在难以形容,原先觉得挺沉闷的小哥,这下在眼里变得诡异起来。
但他只是把食指放在唇上,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出竹凳子踩了上去,踮起脚尖,把双手伸得笔直,手指尖勾住了卫生间顶上的铝扣板缝隙。
他的肩膀抖动着,应该是用上了很大的力道,咔擦声响后,一块铝扣板被他扒了下来。
我心里郁闷,完全不理解他的意图,这套房子的装修合同我还没签下来,到时候李医生来这里巡视发现我在这里七搞八搞,免不了要质问我一番。
正在胡乱想着,就听见了像是布条被割裂的声音,抬头看去,小哥的脸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嘴唇紧紧闭着,唇上的血色几乎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把视线循着他的手臂向上挪去,寒意瞬间贯穿了全身。
他正从铝扣板上方拉出一件红色的衣服,衣服先是慢慢露出了衣袖,接着是下摆,随即整件都被他拉了下来,铝扣板的边缘很锋利,衣服被割出了几道口子。
刚开始我还觉得衣服上的红色染料很不均匀,等到看得清楚了,才发现那是斑驳的血块,此时都已干涸粘在了衣服上。
这是一件血衣,一件曾经沾满新鲜血液的白色短袖。
想通这点后,我的腿都有点软了,小哥低声喊了句什么我都没听清楚,只见他手臂向上一扬,那件血衣就甩到了我的身上,似乎还遗留着一股血腥味。
更糟糕的是,当这件衣服出现的时候,卫生间里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我全身冻得发抖,顶上的灯也不合时宜地闪烁着。
“现在是几点?”小哥突然问我,但只停顿了下,他立马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拽住了我的手臂,“太阳下山了,先离开这里。”
“嗯。”
我脑袋里丰富的词汇被抽得干干净净,沉闷地应了句,转过身凭方向感就往卫生间的门走去。
可当我回身的时候,身后并不是道门,而是面墙壁,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鼻子上剧痛传来,下意识地去摸脸,只摸得到湿滑的血液。
与此同时,灯啪地一声熄灭了,整个卫生间陷入了黑暗,我心里慌乱得不行,大声喊着小哥,可回应我的,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外,还有顶上嘎吱、嘎吱的诡异响声。
我的耳朵立了起来,屏住了呼吸,觉得那奇怪的响声,有点像是爬动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四肢撑在铝扣板上,向前缓慢地爬行着。
但铝扣板都是用轻钢龙骨勾住的,是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的,老鼠更不能爬上去,因为铝扣板和墙体的接缝处都用胶条封闭着。
更关键的是,卫生间的面积不大,为什么我就是没找到小哥?难道他已经跑出去了?而且把门给我锁上了?但我既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也想不出他要这么做的理由。
来不及细想,那毛骨悚人的声音还在上方不断传来,我手上的血衣不知何时也掉了,先出去要紧,我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想要抓到门把。
摸了一会儿,我的手就抓到了一团细软的东西,好像是就是从墙砖缝隙里生长处来的,我意识到那是一撮黑色的长发,便强忍住了干呕的冲动,把手缩了回来。
我想起了口袋里的手机,心中大喜,左手反向伸去,还没碰到口袋,就听到上方传来尖叫声,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婴儿的小声,叫声尖锐,我的耳朵都快聋了,只好捂住了双耳。
叫声慢慢消失了,嘎吱的声响也听不到了了,周围都陷入了沉寂,我松了口气,可又感到不对劲,如果上方真的是有东西在爬行,那么此时停住,说明准备下来了,而我所处的位置,可能就在被小哥扒开的铝扣板下面。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喘了口气,缓缓把头抬起,目之所及,却是一片漆黑。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咒骂着,怀疑自己刚才产生了幻听,抹了把汗水,又准备去拿手机,上方再次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咔咔声,这次有重物从上面掉了下来,径直落在了我的背上,背脊骨被砸得生疼,我的双腿跪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又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