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意取那强盗性命,略略施过惩戒便放了他。回到师门,师父他对我从强盗手中获取的这件法宝也算满意,遂将祭炼的法门传授于我,并嘱咐我严加修炼,不可懈怠。
在师门中,我始终无法静下心来,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青灵的小身形,午夜还常常梦到枫哥他来找我和孩子,责怪我为何不辞而别,还狠心舍下孩子让她孤苦无依。
终于,我耐不住心中的寂寞,偷偷跑下山去看青灵。看到她在爹娘的精心照顾下一日日的长大,我的心也感到欣慰,心道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带青灵去见她的爹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经常性的偷偷下山引起了韩鹏师兄的注意,但他并未将此事告知师父,也许是心存疑虑,也许是想在探知到具体缘由后再告发我,总之,我们这没有丝毫感情维系的师兄妹是不会相互同情怜悯的。
有一次,他悄然尾随在我后面,看到我来到爹娘家,心中有疑但并未即刻去当面追问。然而,他并未放弃,却是背地里去调查有关我在山下的一切,在我离开不久后,以师兄的名义从我爹娘口中探知到了一切。
知晓了我竟然与山野男子苟合,而且还生下了孩子,他怒火中烧,找到我逼问为何不顾师门礼仪,为何不知廉耻……
我从他那逼视的目光中瞧出一丝异样,那种疯狂与惶恐说明他是在乎我。我冷冷一笑,心中并未慌乱,一向对我冷漠的他竟然也会在乎我的清白之身,难道说他对我是有那么一丝追求的?不过,无路如何,我的心中只有枫哥,他即便是我师兄,但也与寻常路人无异。
我冷漠的态度让韩鹏师兄更是愤怒,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疯狂与愤怒,去向师父通禀了一切,甚至是还散播于整个天玄门弟子当中,让人人都知晓我的“丑行”。
听到师门中的风言风语,一向沉稳性淡的师父也不禁勃然大怒,在师父的眼中面子也许是重于一切,将我暂时软禁了起来,待得调查事情原委后再按门规定罪。
我早料到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想这一天来的竟是如此之快。我也深知,按照门规处置,不仅是我,就连我的孩子也会遭罪,甚至性命不保。
那夜,深沉的暮色中,我逃出了山门,来到了爹娘那里,将事情原委尽数告知后,让他们暂时到外地避上一段时间,天玄门顾忌颜面不会拿普通老百姓说事,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星夜,我带着青灵一路逃遁,是时候带她去我们的家,去见我的夫君,去见她的爹爹了,无论前途是福是祸,我都必须去往那里,哪怕是一起……
月光不再皎洁,渐渐变得隐晦起来,星辰不再璀璨,渐渐变得稀疏寥落,暮色不再浓重,渐渐淡去了暗沉的色泽,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一夜。
“娘!”青灵依偎在水竹的怀中,眼睛中已是蓄满了泪水,跟随娘亲的回忆经历了一番喜怒哀乐,经历了一番甜蜜苦痛,小小的内心一时间五味纷呈。
水竹轻轻抚摸着青灵的侧脸,为她拭去溢出的清凉泪珠,轻叹一口气道:“灵儿,娘这一生波折辛苦,没想到让你也跟着娘过着如此颠沛流离的生活。”
青灵抬眸,看着娘亲那爱怜的目光,正色道:“娘,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多的波折辛苦我都不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那就是甜蜜幸福的生活。”
“灵儿乖,听娘絮叨了一夜都没合眼,来,趴娘怀中睡上一会儿。”水竹柔声道,将青灵紧紧搂在怀中,为她遮挡晨暮交替时的寒意。
凝视着青灵熟睡的样子,水竹露出了欣慰而又苦涩的笑容,疲惫沉沉压来,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合上了。
晨曦划破了夜幕,照在相依的一对母女身上。朝阳如一位和煦的老人,慈祥地凝望着她们母女熟睡安详的样子,用自己温暖的光芒为她们驱寒保暖。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警觉的水竹猛然惊醒,回过头凝视着不远处的洞口,下意识将仍在熟睡的青灵又往怀中搂了搂,心中紧绷如琴弦。
当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时,水竹的呼吸也几乎顿止,防范的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然而,当那个身影出现在洞口之时,水竹的心却是险些从嗓子眼跳了出来,满心的戒备化为了满心的辛酸。
“水竹!”身影失声叫道,满脸的不可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侧脸上使劲一拍,明显感觉到了疼痛,这才确信不是幻觉。
“枫哥!”水竹同样失声叫道,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那娇弱的身躯由于过分激动而颤抖不止,连带着怀中的青灵也被她的反常举动给惊醒。
青灵揉了揉惺忪睡眼,抬头看到娘亲转过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后方,眼中激动地流下了两行清泪,阳光照入泪珠中闪耀着幸福的光芒。心中好奇,跟随娘亲的目光,青灵转过头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木然站立在洞口处,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怔然凝望着娘亲。
过了好一会儿,雕塑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竟然向娘亲和自己这里飞速奔来。他的速度太快,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已跑到娘亲和自己的身边来。
水竹抱着青灵站起身,一下子扑入到青枫的怀中,将小青灵挤在中间,挤压的她小脸通红。
娘亲的这一异常举止让她有些莫名其妙,隐隐觉得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
“娘!”青灵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