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己铭出去的那一刻瞬息关闭,孤星反应不及,被困于石门之后。
“本以为会和己铭针锋相斗,不想他却阴险至此,一面和自己谈话释疑,一面触发石门机关。”孤星沉吟道。
石门坚愈金刚,孤星用黑剑也只是在其表面划下几道剑痕,并不能破开石门。又将周身的赤炎真气灌入剑身,使出破防招式螺旋赤炎剑。
黑剑燃起赤炎,如一条火龙极速旋转着冲向石门。两两相遇,激起万千火花,把整个石洞映的亮如白昼。
石门的材料不知是何物所做,螺旋赤炎剑仅仅是在上面留下尺余深的坑。
“真不愧是铸造九鼎的昆吾氏,竟能造出如此钢坚之门。”孤星不由得默默赞了一句。
就在孤星思索破门之法时,四围洞壁上倏然伸出数个青铜所铸的兽颅,对着孤星喷出炽热的毒火。
毒火自兽嘴之中无止境的pēn_shè,洞顶之上又下起密集的箭雨,支支箭矢皆为赤黑色,显然是涂有剧毒,触之即死。
孤星环顾四周,发现这些毒火剑雨唯一没有波及的地方便是枯柳扎根的范围。遂腾身而起,凌空飞躲,不得不向那些尸身悬吊之地飞掠而去。
接近柳根,一股腥风迎面扑来,那些干瘪的尸身倏然睁开空洞的眼睛,伸出干枯的手指向孤星抓来。
黑剑横扫而过,斩下无数断臂残肢,却无鲜血飞溅,显然这些人的血肉生机已被吸食殆尽,只是剩下一副披着皮囊的骨架。
枯柳之根觉察到被自己操控的丧尸奈何不得孤星,骤然将其全部甩脱而出,远远的抛在毒火剑雨之地。无数的尸身,如流矢一般向机关之地疾射而去,乍一接触毒火剑雨便化作丝丝黑烟,痕迹全无。
“好霸道的机关啊!怪不得己铭说这里是死地,还好枯柳扎根的这片范围并无甚危险……”孤星暗自沉吟一句,音还未落,万千枯柳根骤然向孤星齐齐卷来。
孤星匆忙挥剑去斩,可这柳根的再生能力极强,那些被斩断的柳根要么是重接而上,要么是迅速重生,断了又续,续了又断,无休无止。
真气渐渐耗尽,孤星终是抵不过这枯柳之根无休止的缠磨,被其牢牢地束缚在半空中,挣脱不得。缠身的柳根长出无数软刺,一点点刺进血肉之中,逼入孤星的体内深处。
软刺如久久未食的饿狼,如饥似渴般的吸食着孤星的点点生机。生机被疯狂的汲取着,没有预期的疼痛折磨,相反却有一股春风拂身、清泉沐浴的舒适之感。
源源不断的生机汩汩流入枯柳之根,孤星的体力也在一点点的虚弱不支,已经再没有挣脱的力气了。也许不久后就会被吸尽生机变为干尸,但瞧它那般狼吞虎咽的威势,也许连干尸都不会留下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烛前辈,烛前辈……”孤星传音四灵封印内的烛九阴。
“又遇上麻烦了?我就知道好事从不会想到我,我且将自己的妖灵之力传入四灵封印,你看能否依借我的力量挣脱束缚。”烛九阴显然也是意识到情况的严峻性,将自己的妖灵之力汩汩注入封印中。
四灵封印将烛九阴的妖灵之力排斥至外让孤星汲取,但那些软刺无所不至,未待孤星吸收便将其掠夺而去。
“真的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了吗?”孤星自语了一句,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连开口发声的力气都无了。
绝望之际,孤星的胸口处乍起一团碧光笼于周身,将其罩在光幕之中。
令孤星惊诧的是,那些被枯柳之根汲取的庞大生机,不知何以又重新注入孤星体内,甚至连此前汲取他人的生机,也被孤星疯狂吸食着。
双方的角色顿时大为转换,青红殷绿的柳根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极速枯黄,孤星的体力真气也在渐渐的恢复至初,甚至较之前更为充盈丰沛。
枯柳之根松开孤星,极速收缩变小,最终幻化为一青衣妇人。
青衣妇人凌空而立,乱发蓬头,脸色苍白如纸,空洞无光的双目怔怔地盯着孤星,呆滞的眼神中隐有一丝恍悟,亦或是一丝清明。
二人目光交汇相撞,孤星瞧他久久不曾开口,问道:“你可是昆吾侯己康之妻,己铭的母亲?”
青衣妇人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是己康的发妻?还是己铭的母亲……”如此重复了多遍,突然仰首厉啸,双手抱头撕扯着本就乱糟糟的白发。
孤星瞧她身体扭曲虚幻,痛苦至此,想必是在复生神魂之时,汲取过多的他人神魂,与自己的神魂交相杂糅。如此以来,众多的神魂与本体神魂争执,便造成神识混乱,头脑如万蚁啃噬般胀痛。
但瞧那青衣妇人嘶声痛苦的模样,便知其中的痛苦绝非常人难以想象,不由地叹道:“那己铭一味地要复生自己的母亲,却不知做这等悖逆天道之事,须得承受多大的苦楚,得到多少也必然要为之付出多少,甚至会更多。”
己铭为复生其母已残害了不少无辜之人,甚至还差点儿置孤星于死地,但孤星却是不会趁此机会对其母落井下石的。
青衣妇人所做这些都是身不由己的无心之举,看到其痛不欲生的样子,孤星实不忍心,飞到她身旁,输入业已亏损的生机助其稳住心神。
渡入些许生机后,青衣妇人的本体神魂暂时压下其他神魂的反噬,头脑中的胀痛之感消去不少,神智也恢复到清明之态。
恢复清明的青衣妇人,骤然伸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