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盼着了?这不是在好心提醒你吗?”
云长安清了清喉咙,然后示意他们别再闹了,“之前不是说和宁长公主有意帮着梅家拉拢徐家么?”
浅夏的笑在脸上僵了一下之后,便快速地消失不见,“八公主是养在了梅贵妃的名下的,再者,听闻和宁长公主一直与皇后不对付,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云长安点点头,“八公主虽然是养在了梅贵妃的名下,不过,这婚事,可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皇家有皇家的规矩。每一个皇翤的婚事,都是要经过了皇上点头,才能应允的。如今,只有和宁长公主的一厢情愿,就连梅贵妃也不曾公开表态,看来,皇上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了。”
浅夏的眼睛眯了眯,神色凝重了几分,“这也正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既然是皇上不同意,和宁长公主又岂会不知道?那她为何还要执意地撮合他们呢?”
“谁知道呢?依我看,这个和宁压根儿就是一个疯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什么人有些过分的举动!听说,她的胆子可是极大,连皇上都敢顶撞呢。”云若奇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无非就是这个和宁是如何如何地无法无天。
云长安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徐泽远与八公主的婚事成不成,我不知道。现在桑丘家也在拉拢定远侯府,听说,这打的主意,也是联姻。”
浅夏伸手在桌上轻叩了几下,眼神在那薰香炉上升起的袅袅轻烟上,轻扫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桑丘家联姻的对象,那就一定还是徐泽远,这是明摆着要争下他才对。毕竟,他是定远侯府未来的主子,而且,此人才华横溢,人脉极广,拉拢到了他,便等于是将定远侯府一多半儿的势力,拉拢到手了。”
“妹妹,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
浅夏凝眸,前世,因为自己之故,害得徐泽远受了牢狱之灾,这一世,自己曾发过誓,要远离他的。可是现在?
浅夏开始不紧不慢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二皇子肖云放,现在表面上看,实力不及大皇子,可是实际上,现在有她和长平王府相助,很明显,二皇子胜出的机会会很大!
因为还有一个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的!百余年前,那样的逆境之中,都能让他反败为胜,那么,这一世,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如果自己不插手徐泽远的事,任由他娶了八公主呢?那结果会是如何?
一旦二皇子得势,只怕徐家?
浅夏的心底一颤,想到了前世自己并未看到两位皇子相争的结果,现在想想,当时的那种局势,只怕是会推动了那一切,利用了自己的人,就是梅家的人了!
可是如果自己插手徐泽远的事,那么,势必就等于将定远侯府这股势力一并都靠向了二皇子,如此一来,将来,只怕他们见面的机会,反倒是会更多了,这样,真的好吗?
浅夏甩甩头,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先静观其变吧。这种事情,不必我们费心,桑丘子睿自然是会想办法将这一切摆平的,如果他想要定远侯府的势力,就由他自己去拿,我们云家,可没有这个义务去帮他四处奔走。”
这话倒是对了云若奇的心思,点头笑道,“这话我爱听!正是如此!最多也不过就是个合作的关系,我们还真就是没有必要去为了他们的利益犯险。”
毕竟,一旦插手了八公主与徐泽远的婚事,就等于是直接与梅家对上了。那样的话,他们云家可就是浮到了水面儿上,目前来说,这可是不什么好主意。
入夜,晚风太过冰凉,让走在了外头院子里的婆子们,也忍不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今天晚上的风似乎是有些大,是以,几名巡夜的婆子,也生了几分的懒怠之心,这样冷的天气,这样大的风,还不如在屋子里打打牌,再吃吃酒来的舒服。
几名婆子围着浅夏所住的院子总算是转了一圈儿,才往回走,边走还边庆幸着,幸亏云府的内眷少,她们的差事也相对轻松一些,不然的话,这每转一遭,怕是就得耽搁不少功夫呢。
她们前脚刚走没多远,便见一道白光,迅速地钻入了浅夏的院中,门似乎是轻轻响动了一下,正倚在了床上假寐的浅夏,毫不意外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冷淡道,“你来了?”
银发白衣的桑丘子睿一看到了床上的美人儿,便知道,她早已推算出了自己今晚会来。
看着床上的人,面上仍然是覆着一层薄纱,桑丘子睿的眸光暗了暗,再闪了闪。
“你当真要嫁给穆流年?”
浅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道,终于还是来了!
缓缓地坐了起来,眼神有些随意地看向他,“桑丘公子,你不认为,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来问我这样的一个问题么?”
桑丘子睿的脸色阴沉得宛若是刚刚从冰天雪地中走出来的一般,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浅夏的脸庞看,似乎是那两道视线,能将她面上的薄纱看穿一般。
“浅夏,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何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桑丘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之前想要的,不过是双方的合作,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么,就还请你放心,我定然是不会再去转身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