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丘子睿垂下了眼睑,那么一瞬间,就连他的眉‘毛’,似乎是都有些过于沉静了。“你是我的师弟,你是什么‘性’子,我自认还是了解几分的。你从来就不会主动地去做什么事。当然,除了当初在凤城的事。我现在只问你,你为何要杀了肖云松?依你的脑子,不应该想不到,他活着,远比他死了更有价值。”
“是么?可是他死了,不是就没有人再挡着二皇子的路了?”
桑丘子睿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师弟,我不喜欢重复以前说过的话。”
皇甫定涛嘻嘻笑了几声,他知道,这个师兄说出这句话,就表示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自己若是再不说,只怕他就会生气了。
“我讨厌他,不知道这个理由算不算数?”
桑丘子睿看向他,发现他也正微微笑着,一双妩媚得像极了‘女’人的眼睛,此刻还微微泛着莹光。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人的。”
说着,放下了茶杯,丝毫未做停留,甚至是连一个让皇甫定涛开口叫住他的机会,也不曾贸下,直接就消失在了屋内。
皇甫定涛脸上的笑慢慢地凝固,再慢慢地变浅,好一会儿,一张妩媚的男‘女’莫辩的俊颜,此时,已是布满了寒霜。
细看,其眸底,还有着一丝极为痛苦的挣扎。
五指将那茶杯慢慢地收紧,眉头似乎是也随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很快,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茶杯碎裂。
与此同时,皇甫定涛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窗外的那一轮明月。
师兄,不是我不肯说,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也就会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老皇上如愿的。你曾说过,老皇上中意的另有其人,我怎么可能会忘了?
一抹‘阴’狠快速地划过了他的眸底,衣袖一甩,再站起身来的,已是一个冰冷狠戾的皇甫定涛了。
两日后,浅夏发觉自己体内的那种狂燥、嗜血,似乎是得到了克制。是真正的克制,不是依靠云长安的曲子,才能让她静下心来,也不是依靠自己心中默念心经,才能让自己慢慢地趋于平静。
而是真正地可以自由地掌控自己的那些不该有的情绪了。
于是,欢喜了没有多久的穆流年,便十分悲催地发现,他的浅浅,又回到了之前在浮河镇时候的样子了。
脸上永远都是平静无‘波’,云淡风轻的模样,眸子里的光泽永远都是清澈明晰,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亵渎的。
这似乎是与他原先的本意有些相悖!
毕竟,自己一直都是希望自己的浅浅是可以与他,像平常的夫妻那般相处的。可是现在,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浅夏不会再主动地偎入自己的怀里,不会再因为他的某一个有点儿黄的笑话而面‘色’羞红,这让穆流年很不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穆流年对她有些亲密的举动的时候,还是能很明显地看出她的羞涩和‘激’动的。穆流年有些无语,他该感谢云长安,没有将他的媳‘妇’儿给彻底地净化了吗?
事实上,也不是浅夏就真地对这些都无动于衷了,而是她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这对浅夏这样眼睛异于常人的秘术师而言,显然是一桩好事。
毕竟,她还是长平王府的世子妃,能更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就意味着,她的秘密被人发现的机率,将会降得更低。
而穆流年也很快就发现了,其实浅夏在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与平时有些不同的。他们之间那种涌动着的空气,似乎都是带了几分的香甜的味道的。
两人在初云轩里,正在对奕,三七进来,小声道,“世子爷,王爷说今天后晌,苍溟的使团就要进京了。今天晚上宫里头会有宴会,请您和世子妃早些准备。”
穆流年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知道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主角儿,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浅夏倒是抬眼看了看他,“苍溟使团都来了些什么人?你都打听清楚了?”
“嗯,苍溟的一位皇子殿下,还有一位小王爷,带了一位公主,再就是其它的几位使臣了。”
“公主?这是有心和亲?”浅夏倒是乐了,“这太后殁了还没有一年呢,紫夜应该是禁止婚嫁等喜事一年的,他们这会儿来,有些意思。”
穆流年落下一子,笑道,“皇室联姻,不一定就是现在就要成亲呀?这会儿若是订下了,公主还要再回到了苍溟备嫁,这皇室公主出嫁,怎么也得好好准备,没有半年六个月的,你以为能筹备妥当了?再说了,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是咱们的公主,嫁给人家的皇子呢?”
浅夏还就真的认真想了想,“还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宫里头适龄的‘女’子,皇上基本上都已经下旨赐了婚,哪里还有那么合适的公主了?”
穆流年笑笑不语,浅夏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个,反正,跟自己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当天后晌,京城里头果然是十分热闹,据闻是由二皇子亲率了一干重臣,迎在了城‘门’之内,也算是给了这苍溟皇室面子了。
而出去打探消息的三七回来后,则是十分兴奋地说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位皇上是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