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有些心疼道,“我知道你向来不爱理会这些俗务琐事。若是嫌烦心,就不必硬撑。偌大一个王府,也不一定非要你来打理。”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母妃年纪大了,再说如今府上又住了这么多的人,我总不能什么也不管,传了出去,别人还不知道会说的怎样难听。”
穆流年轻笑,“你向来都不爱理会这个,这次是怎么了?”
浅夏突然收住了脚步,猛地抬头看他,“这一次,我既然是看清楚了许幼婷的心思,你以为我会选择躲避?你是我的男人,既然承诺过一生只我一妻,那么,你就必须做到!至于中间出来的‘花’痴,自然就该由我来收拾,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去欺负她一个弱‘女’子么?”
浅夏又冷哼了一声,“说不定,你没有将人家给欺负成,反倒是被人家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给勾走了魂,那我不是亏大了?”
穆流年闻声大笑,心情相当的愉悦,好一会儿才道,“浅浅,我很高兴,你能为我吃醋。像是许幼婷那样的角‘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若是有心思,还不如放在我身上的好。”
浅夏白他一眼,“你呀!话说你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的,我不曾过你,那是尊重你是男人,可是你就真的不预备对我说些什么吗?”
浅夏说着,还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身的脂粉味儿,真不明白,我是怎么忍受了你这么久!”
穆流年再次放声大笑,“我去了醉烟楼,我记得之前有跟你提过的。那里是我的产业,许多消息,特别是关于梁城的达官贵人的消息,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这大半年来,皇上可是暗中又提拔了不少的朝廷新贵,你不想知道这些新贵都是哪家的派系吗?”
浅夏微怔,这半年来,梁城的一切看似平静,可是实际上,却是风云暗涌,特别是在今年的秋闱时,皇上可是破格提拔了不少的年轻臣子。难道说,皇上已经开始在暗中为那位皇子铺路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对于皇上的心思,已经‘摸’地差不多?”
穆流年点点头,“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四皇子。”
四皇子?
浅夏微微拧眉,竟然会是容妃的儿子?这位容妃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出采的,娘家虽然也还不错,可是比起桑丘家族来说,高下立见。
仅凭着容妃娘家的势力,就与二皇子抗衡?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皇上才会故意地树立起来了一个大家族梅家,然后看着他们双方相斗,只是为了利用梅家来打压桑丘家,将桑丘家的实力损耗大半,如此,将来四皇子才有机会。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大皇子却是还未曾正式被皇上推上前台,就已经先死了。
这破坏了皇上的所有计划,所以,他才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养的好好的,然后再开始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提拔新人。梅家已经不能再用了,所以,只能再想一条别的路了。
“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这个?”
穆流年摇摇头,“不止。比起他的动作,我对二皇子的动向更为好奇。貌似经历了将近一年的朝务,他比以前更为狡诈圆滑了一些。对于桑丘家,他也并非再是如同以往那般的信任了。”
浅夏微愣,这还没做上太子的位置呢,就已经开始要过河拆桥了?这也太快了些吧?
“你能查到,那桑丘子睿不可能一点儿也察觉不出来吧?”
“自然。所以,接下来,我倒是想看看,那白发妖人后面要如何做?是要将他们双方的关系调和一下,还是任由二皇子自己越走越远。毕竟,他对于二皇子的了解,可是比咱们要多的多。”
对于这一点,浅夏倒是同意,桑丘子睿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怎么可能会掌控不了一个二皇子?
二皇子自以为聪明,觉得自己占了一个嫡子的身分,如今又等于是长子了,将来的太子之位,已是手到擒来,所以,会产生了一些飘飘然的心态,倒也不足为奇了。
浅夏将穆流年说的话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突然严肃道,“我们既然是猜到了是四皇子,那桑丘子睿?”
“所以说,你担心他会对四皇子出手?”
浅夏点点头,“不错。桑丘子睿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容许任何有威胁的因素存在。就像之前在安阳,他能对二房一家痛下杀手,足见他的心思之狠。”
“放心,想对四皇子动手,可没有那么容易。再则,现在桑丘家,只怕除了他自己,别人还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毕竟,这都是根据了大旦的资料才能推断出来的。而桑丘家,掌握着这些消息资源的,是桑丘子睿本人,除了他,不会有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皇室纷争,远比她当初想像的要严重、肮脏地多。
“桑丘子睿只怕是暂时不会对此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于二皇子,他也极有可能会撒手不管,让他自己使劲地往前冲,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他,让他去撞个头破血流之后,再回来找到桑丘家族。”
浅夏说完,转头看向了远方,此刻,天已经‘阴’沉了下来,西边的云霞就像是一匹桃‘色’的锦缎,闪耀着让人‘迷’恋的光芒。
穆流年的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