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烛光里，白晨的脸掩在一片明明灭灭的光晕里，他并没有看小卿的脸，眼神落在她搁在桌边的那只手上。
“白氏皇族，”他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是个……”
“前朝卫国末帝荒淫无道，酷厉凶残，加上周边小国蠢蠢欲动，战事不断，处处烽烟缭绕，民不聊生。当时各处都有号称正义之士，揭竿而起。开国高祖皇帝原先是前朝卫国的一个戍边将领，见卫国气数将近，以‘替天行道，为民请命’的口号，开始了征战，走出了雪圣王国的第一步。”
“起初的征战并不顺利，直到有一次高祖皇帝在战场上救了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自称雪圣族圣女，为了报答高祖皇帝的救命之恩，她愿意助他完成心愿。正是这个女子的出现，奠定了雪圣王朝的胜利，造就了如今的白氏皇族。据说，这个女子能驭兽，她手下神出鬼没、源源不绝的兽军，是雪圣建国的大工臣。”
“高祖皇帝因爱慕这个女子，不仅要封她为后，更以雪圣一名为国名，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女子一直没有荣登后位，更是在生下一子后不知所踪。高祖皇帝为了寻找她，出动大军翻遍了整个大陆，顺势也灭了周边小国，成就了雪圣辽阔疆域。但是，最终也没有任何线索，这个女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高祖皇帝出去征战一圈回朝后，据说把自己关在那个女子曾住过的宫殿里整整十天。十天后再出现，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处理政事，管理国家，但他也再没有立后，终其一生，**空虚。”
“那个留下的孩子，就是先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从小在高祖皇帝的悉心教导下，不仅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也在自己父皇日日的回忆里，看到的不是一个失去爱侣的人的孤寂，而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唯一的妻的深深眷恋，看到的是那样一双叱咤风云的身影令人羡慕的风姿。高祖皇帝并没有给太宗皇帝指婚，而是让他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最终太宗皇帝娶了一位他出宫游玩时结识的乡下女子，并立她为后，且终身**只有一人。”
白晨端着一杯冷掉的茶，语气平平，像是在讲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故事。小卿抬眼看了一下停住的白晨，眼里映着晃动的烛光，向往、心疼、羡慕的神采交相闪过。向往着那个铁血岁月中神秘的女子身影，心疼那个寂寂生涯中依然守爱的不凡男子，羡慕着两代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奇爱情。
她看着白晨在昏黄光线里明明灭灭的脸，喃喃自语：“想不到帝王还有如此痴情的存在。”
白晨低笑一声，打破一室沉闷，“是呀，不光两代帝王痴情，当今皇上也可以说是个情种。”说着，他抬头看着小卿，“白家的男人，多是情种。”
小卿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听说当今皇上也是情种，不禁怀疑：“不是说当今皇帝不仅三宫六院，还年年有新晋美人吗？要是痴情，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
白晨转头，望着窗外沉沉夜色，“皇上十六岁时在中秋宫宴上对当时进宫朝贺的浙北郡守郑楠的千金一见钟情，并请求太宗皇帝赐婚，当年年底就大婚并册封太子妃。婚后二人琴瑟和鸣，羡煞京中多少闺中女儿。只是成婚后太子妃子嗣艰难，几次有孕都没能超过三个月。先太宗皇帝并没什么表示，但朝中大臣却不断的施加压力，太子妃做主，才有了后来那些女人。只是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太子，对那些女人都爱答不理。”
“终于在皇上三十一岁时，太子妃再次有孕，整个东宫太子府整整十个月小心翼翼的护持，终于顺利产下了太子府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到皇上继位后没几年，皇后因生太子伤了身子，也很快去世了。至于**那些女人，皇后在世时多半都是摆设，皇后去后，皇上很是消极了一段日子，还是太后出面才让皇上重新振作，且从此之后广开**之门，纳大臣千金，选民间美女。”
“自此，痴情的白氏皇族，**终于有了**的样子。”
小卿听得也一阵唏嘘，但还是有疑惑：“两代皇帝都是**只一人，为什么现在的皇帝要屈服于朝臣的压力呢？”
白晨耐心的给小卿解释着：“两代皇帝都早早就有继承人了，且建国初期，高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是手腕铁血的强硬之人。到了当今皇上，正是雪圣发展的强盛时期，且朝中臣子经过两代的浸润，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不是光靠强硬手腕就可以对抗的，加上当时太子妃多年无子，本就是现成被攻讦的借口。国之储君，国之重器，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为了雪圣的安稳，当时的太子不得不屈服。”
“哦，”小卿了悟的点头，低喃：“事物发展的正常规律。”
忽然，她想到了一点更大的疑惑，她好像没听白晨提到皇室中的其他人，想到他说过的痴情的白氏皇族，一个想法浮现脑海，不由脱口而出：“白氏皇族人数很少吗？”
白晨含笑看了她一眼，“是的，高祖皇帝没有亲兄弟，只有三个异性兄弟，雪圣建国后封为异性王，驻守各地。有一子，就是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有三子，当今皇上、我父王，还有一个早夭的长子。当今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
听完白晨的话，小卿更疑惑了，“皇上**那么多女人，都没有再生孩子吗？”
白晨脸上也有淡淡疑惑和迷茫，“有过的，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