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见蓐收的人马全拥了上来,大势已去,他不想死在黄帝部落手里。趁他们尚未包围之时,翻身一滚到了崖边。
“浮游,看你往哪儿跑?”蓐收长矛一指。
浮游冷笑一声,“死又何惧?我大哥定会为我报仇坐上总首领的宝座,哈哈哈……”
浮游纵身跳下悬崖,投入滚滚江水中。
蓐收重重叹了一口气,虽然相柳和浮游做恶多端,生性残暴,但对共工却是一心一意,决无二心。
如今,他跳崖身亡,倒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日后见到后土和姜原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蓐收带着二十名部下返回阪泉战场。
共工一日痛失三员大将,元气大伤。要想挽回局面已是不能。他垂头丧气,非常后悔没有听赤松子的劝告。
共工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暗自神伤,炎帝受了这次打击更是雪上加霜,再难复原。
赤松子和后土两个帐篷来回跑,长嘘短叹无可奈何。
赤松子想劝共工收兵回炎帝部落,共工如何肯听?
他极重情义,答应刑天会为他报仇,就一定会做到,更不用说加上相柳和浮游两条人命。
这一日,共工身体舒服了些,他起身下床径直来到营寨子外面的稻田边。一阵风吹来,半青半黄的稻浪翻滚,甚是喜人。
共工拔了一根放在手心,一粒一粒地数着稻子个数,足足有八十粒之多。
共工把稻谷握得紧紧的,这稻子是父亲炎帝发现并教人种植的,后来被姜原带到黄帝部落来。没想到,稻子换了一个地方仍能生存得如此旺盛。为什么老天爷却容易不下我呢?
“儿啊,回去吧!还赶得上收割稻子。你是个善良本分的孩子,心眼少,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不争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去。”炎帝语重心长地说。
共工没发现炎帝站在身后,听到声音赶紧回过头来扶着炎帝坐在木桩上。
共工双手一拱跪在炎帝脚下,神色严肃地说:“爹爹,孩儿虽然愚笨,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的,刑天、相柳和浮游对我义重于山,他们死的太惨啦,我不能不为他们报仇。还请爹爹理解。”
炎帝摇摇头,唉声叹气道:”我的儿啊,一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二来人家并没有穷追不舍,三来相柳和浮游本身品质也不行。难道你要让你的部下陪着你白白送了性命吗?”
后土也跪下来,双眼红肿地说,“爹爹,你就听爷爷一句劝吧!我们真不是黄帝部落的对手。”
“混帐,如果你怕死,就滚回黄帝部落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孩子!”共工怒目圆瞪,决定一条道路走到黑。
赤松子见再无回圜余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干脆闭口不言。
帝喾和姜原回到毫都,众人一致说是刑天先发起攻击,黄帝部落无耐只能自卫。
姜原心力憔悴,共工扶着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
刚到院子里,帝喾的妈妈坐在大厅里的圆凳上,斜着眼儿往外瞟,不酸不甜地骂开了,“我还在纳闷,怎么敢装神弄鬼吓唬长辈,原来是家教不行啊!这娘家人都要死光光了,还能跟着仇人亲亲我我,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简狄,庆都,你们可千万不能跟那种不孝不悌的人来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