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然眼中泪光闪动,温热的手缓缓抬起,微微踮着脚尖抚着时昱的脸颊。/p
“终究是娘亲对不起你,这遭遭变故,后果都要由你来担着。”/p
“娘亲休要自责,这都是身为孩儿的命运职责所在。”/p
时昱坚实有力的手将司嫣然的手握住,随之沉声继续说道。/p
“那孩儿这便先去城南一趟,若是有人问起...”/p
“去罢,有人问起,娘亲自然会应付。”/p
时昱深深的将司嫣然的如今的神情刻在心中,随之转身离去。/p
这一切都需要他的存在,自己岂能有任何退缩之意?/p
锦城一直在门外帮他望风,一看见他出来了,便赶紧跟上。/p
“公子,方才我已经帮您看过了,东厂跟着您的锦衣卫现下不在跟着。”/p
“嗯,好。”/p
时昱应着,随着锦城从府后门出去,朱锲已然给锦城交代了详细的地点路程,这厢他便能直接带路而去。/p
他们两人御马而行,沿着城央朝南一直走,越过一片荒地,约么一刻钟,便瞧见了城南郊外果真有一座破庙尚存。/p
那庙中显然香火已尽,趁着月色尽显朦胧之感。/p
时昱下了马匹,走近破庙大门,那门上窗纸四处漏风,蜘蛛网遍布。/p
推开大门,木门吱呀作响,灰尘顿时蓬发,锦城被呛的直接打了个喷嚏。/p
时昱抬手挥了挥那灰气,眼见前方是一尊破败的已然看不出真身的神像所在。/p
那神像下,倒是有一个未有灰尘的箱子,箱子上锁扣之处,正是一个鹊登梅图。/p
是了!/p
这便是承梅机的暗箱所在!/p
这箱子看似厚重无比,时昱正想抬手打开,锦城却赶紧一把拉住他手臂,打断他的动作。/p
“公子,不可!”/p
“为何?”/p
“承梅机的暗箱,里面放东西之后便不能打开,如今这箱上的盖子是合着的,想必已然是有人放进去了东西,咱们一旦开启,这箱上便会喷出毒物,使人避之不及。”/p
锦城知无不言的说着,生怕一个解释不到位,时昱便上了手。/p
“嗯,我原想着他们这里是有人在的。”/p
“天下无人见过承梅机内人们的真容,他们鲜少露面,哪怕偶然有人看见有人去放箱子,那放箱子之人也是黑袍加身,头部皆是被遮掩,无人能识,并且承梅机内的人,武功皆是十境以上。”/p
“十境?!”/p
时昱眸色微震,要知道最高的武功功法也是十二境,就连时戎从小练武长大,也不过九境上阶,自己也更只是八境二阶而已,那十境之人放眼江湖和大内高手都是少之又少。/p
“没错,这承梅机便是如此。”/p
锦城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火信子将那残烛点上,微弱的烛光在那箱子旁闪动。/p
趁着那烛光,时昱却是在那箱子一旁瞧见一个暗色开开关,如今只余一孔尚在。/p
时昱从袖中拿出盛尔雅交给自己的那枚拇指大小的鹊登梅令。/p
冥冥之中,不知为何,好似是什么在引导着他。/p
他将那令牌直接插入那箱侧一孔。/p
随着咔嚓一声。/p
锦城吓的浑身一抖,忙捂着眼睛,生怕弹出毒气先蚀了眼。/p
时昱却是看着那箱子一旁的盖子弹起。/p
他此刻丝毫都不惧怕,随手将那盖子掀起。/p
这箱子的中皆是暗格,明面上的那个开关确实是给人放信件或者钱财用的。/p
可这侧面的开关,却只是其中一个小暗格,他端起旁边的残烛。/p
照亮那暗格之中。/p
眼见那里面有一个黄青色的竹筒,好似放置多年的样子。/p
锦城听着那箱子除了最初的响动,旁的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慢慢松开指缝。/p
正瞧见时昱的双指从那箱中夹出那竹筒,随之直接将里面的卷着的纸张取出。/p
“这是...”/p
时昱没有理会锦城的纳解,将那烛台放到一旁,随之双手抻开那信件。/p
泛黄的纸张上面慷锵有力的字迹乍现。/p
莺鹊,爹爹知你气我恼我怨我,你执意嫁给他,我自知拦不住你。/p
我只恨自己气急攻心,才对你说出断绝父女之情,所言并非本意。/p
虽不知你如今过的如何,但若是能享乐顺心遂愿,为父也算欣慰。/p
听闻你们将要大婚,为父便准备将这和你娘一手创立的承梅机交付余你。/p
身在外还是有些傍身之物的好。/p
只不过我如今已是废人,自知活不长时间,便不去与你祝贺了。/p
只要你能安康,我哪怕这边去追随黄泉之下的你娘,也算有个交代。/p
不知你何时能看见爹爹的此封信件。/p
愿等.../p
时昱瞧完此信,顿时心存疑虑。/p
“锦城,你可知尔雅的母妃名为何?”/p
锦城闻言,一脸沉思状。/p
“尔雅公主的母妃在陛下还未登基之时,便已身死,只闻皇帝登基后,追封她为鹂妃。”/p
黄鹂鸟便是黄莺!鹂妃!莺妃!莺鹊!/p
是了!/p
那这写信之人,岂不是尔雅的外祖父?!/p
时昱刚想通此事,抬眸便看见锦城被他身后一人一个手刀劈晕倒地。/p
他还未拔出长剑,那黑袍之人便手握一枚短刀,将那剑刃抵在时昱的脖间。/p
“你是何人?!”/p
那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