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一听是平原郡王,顿时也不敢懈怠,只是并不能确定眼前人身份,不敢有所动作。那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离开去前院请示谢峻。/p
顾长盈觉得吐得差不多了,翻了个身就往地上一坐,雍黎想扶起他,颇花了些力气,好容易才将人扶起来。/p
顾长盈全身瘫软故意靠着雍黎一动不动,就差把头也埋到雍黎脖子间了,雍黎警告地将袖刀暗暗抵靠上他的后背,那家伙一僵,然后开始手舞足蹈。/p
雍黎扶不住他,求救般看向那边那个侍卫,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帮忙唤个人来,我实在……”/p
雍黎话还没说完,顾长盈一挥手,整个人又要往后仰,雍黎实在支撑不住他,那侍卫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扶,又对雍黎,“你去唤人来,我扶着他。”/p
“可是……我才在府里待了一日,不认识什么人,也不识得路……”雍黎迟疑道,“还是我看着,劳烦您帮忙唤个人来……”/p
“我离不得这里,你沿着这条路直接往前走,去府库那边找府里的管家。”那侍卫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吩咐。/p
雍黎点点头,放开手转身往他指的方向走。/p
顾长盈却突然又手舞足蹈起来,那侍卫总算是知道了顾长盈有多折腾,倒是十分佩服刚刚那女子能将人扶到这边来,只是突然他觉得有点晕,架着顾长盈的手也有点没力气了。/p
顾长盈袖子舞了又舞,见那人还是没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舞足蹈之间,故意地一掌劈上了那侍卫的后脖子,那侍卫终于不出意料地翻了白眼,倒了下去。/p
“可算倒了了,撒酒疯原来也是个不轻松的活计。”/p
顾长盈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十分嫌弃地想要踹地上的侍卫两脚,想了想,估计是脚疼,到底没踹下去。/p
“你抓紧着些,那边人估计要来了。”顾长盈朝雍黎撇撇嘴,道。/p
雍黎早折返回来,径直就想去推那边院子的门。/p
顾长盈跟上去,凑到她跟前,笑嘻嘻道,“你那药是什么药啊,没什么用啊,看还是我一掌劈了倒得快。”/p
雍黎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回答他这无聊的问题。/p
她指指院子,问,“知不知道院子里有多少护卫?”/p
“没了吧?”顾长盈抬抬头,随意张望了两眼。/p
“没了?”雍黎睨他,“这就是你说的守卫森严?”/p
“是啊,院子里确实是没了守卫了,不过小楼里倒是有三五个,我五叔在他那个妾室身边可安排了好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女,个个可都比一般护卫强多了。”/p
“更何况,你以为我们从回廊道这里,在这边还折腾了有一炷香时间,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经过?要知道往日一炷香时间,这里可是会有四五趟巡逻侍卫经过的。”顾长盈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眼睛里却有些冷凝的寒芒。/p
“你的好五叔是怕你死不了吧?”雍黎淡淡一句话直指真相。/p
“你竟然知道?”顾长盈觉得今日是被打击了,从前跟在十六叔身边一向被打击,今日竟然在这女子身上也尝到了挫败,果然十六叔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p
今日在席上,谢峻在餐食水酒里都动了手脚,水酒入口绵柔,实际后劲很大,一般人只要饮上两杯大概就是要醉得不省人事的;而餐食里则被下了些药,那药吃个一两三次没什么事儿,但次数多了估计人也就差不多了。/p
谢峻原本估计是打算慢慢给他下药的,后来可能觉得不保险或者太麻烦,干脆就做个他醉酒落湖死亡的假象。雍黎想着,估摸着若是顾长盈真的醉了,即便没有落水,恐怕明天早上也是会在湖上飘着,成了这湖里冤死的一个鬼魂。/p
大概就是为了这个计划,所以今晚的守卫十分异常地都被撤走了,才有了此时此刻这一时空虚的守卫。/p
“人快来了,你继续装死吧。”/p
雍黎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他,自己就大摇大摆地去推门。/p
推门进去,院子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树木比外面更稀松一些,倒是假山层叠,香草环绕。/p
雍黎避在假山阴影处慢慢地走,她步履很轻也很随意,乍一看倒像是闲庭信步在自家园子里赏景似的。/p
假山丛中绕了大半,雍黎站在树影下,脑子里慢慢想着昨日看的这府里的地形图,然后径直往假山洞里一钻,走了几步,从假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前面竟然又是个山洞。/p
她停住,站在四面假山唯有头顶露天的地方,然后轻轻跺了跺脚,然后一声极轻的“咔哒”声,地面竟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通向地底的台阶。/p
台阶往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p
雍黎看了眼那个台阶,没有动,又在地上跺了两脚,她看着那地面入口又开始慢慢合上,然后顺手从旁边山石上揪了一把草木丢进去。/p
待看得地面彻底合上了,她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又在一处石壁前停住,伸手摸了摸,那石壁门开了,里面还是一片漆黑,这回她倒是走了进去。/p
一进去,机簧轧轧,接着又是严丝密合。/p
她这一番简单随意到令人发指的动作,若是落在谢峻眼里,怕是要气得死过去;他府里的机关暗道皆是花重金请善于机关之术的江湖中人特别设置,那些人在设置完暗道后也都已被他秘密解决了,这里的两处暗道,除了他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