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马车行至岭安府,因提早派人通传,知府胡卫率大匈员早早于城外静候圣驾,一众人马鱼贯入城,进入胡知府府邸。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
“好啦!”龙宣赫慵懒的倒入座中,挥手阻了众官员参拜,向胡知府道,“朕累了,叫他们都回去吧。”
“是。”胡知府应声将一众官员请退,返身向龙宣赫恭身回道,“微臣早早命人将清漪园收拾妥当,皇上若是累了,微臣这便带皇上先去内园休息。”
“有劳爱卿了。”
这厢胡知府引着龙宣赫走出前厅,却见院子里,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正欣赏着他院中那几缸金鱼,身边一婢女侍立在侧。见皇帝与他出来,那蓝衣女子只是立在那里看着,亦不行礼。胡知府心中暗暗揣测,不禁笑问向龙宣赫道:“敢问皇上,这位贵人是…”
龙宣赫一看到院中立着的墨柔然,便立时冷下一张脸来,道:“她算得什么贵人,不过是朕身边一个没用的奴婢罢了!”
“奴婢…”降珠微愕。
墨柔然亦是一愣,实未料到龙宣赫竟会当众称她为奴婢。可想着这些天他一直对自已冷言冷语,时不时还大声喝斥,当下便也忍了。
一行人随着胡知府进入他府中的清漪园,墨柔然径自去后院看她那三只鹿儿去了。虽然才过了几天,那两只鹿儿已长大了不少呢。
“喂~”园中,降珠拉住其中两位丫鬟的臂弯一脸不解,“我说你们安排错房间了吧,怎么我住的是朝阳的厢房,却将我家姑娘安置在那边又湿又潮的耳房里。”
“没有错啊。”那丫鬟回身望了望,再三确认,道,“这是管家特意安排的。怎么会错。”
“不会有错的,不信你去问管家好了。”说着,二人转身便走了。
“珠儿,怎么了?”一时墨柔然回来。见降珠对着那俩丫鬟背影直跺脚,奇怪道。
“姑娘,你可回来了!他们将你我的房间弄错了,将你安排在那边偏僻的耳房里。”
墨柔然低头略思忖了下,抬头笑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一会儿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降珠奇怪,“我们要去哪儿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珠儿,你是愿意跟着皇上和猫爹爹,还是跟着我走呢?”
“珠儿当然是要跟着姑娘了,姑娘去哪儿我都跟着。”
“好!那就略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就离开。”
“嗯。”
午膳之后,墨柔然带降珠携了简单一个包袱便欲走出清漪园,离开知府府,可是才出了垂花门,便有两个府内的小厮自后追上前来。不由分说押了墨柔然复往回走。
“姑娘——”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c痛啊放开我——”
两个人扭着墨柔然穿过抄手游廊直奔清漪园里供龙宣赫小憩的沁心阁前。
彼时,猫二正在阁外徘徊,一时见胡府两个小厮粗手粗脚的扭着墨柔然细嫩胳膊走来,背后降珠一路小跑的追着,连上前舞着拂尘直抽着那两个小厮押着墨柔然的手臂大喝:“做什么…做什么…谁叫你们押着她的?松手l帐东西!”
“猫爹爹…”墨柔然揉着酸痛的手腕躲到猫二身后很是委屈。
“奴才看看…哎哟,都红了…”猫二心疼看着墨柔然被抓红手腕,撅嘴吹了吹。道,“好啦小主子,快随奴才进去吧。”
楼内,龙宣赫坐于厅上,旁边知府大人胡卫亲奉茶果。
“然儿/降珠,参见皇上。”
龙宣赫品了口茶抬头扫了眼降珠手中的包袱。看向厅前立着的墨柔然问:“怎么?收拾好东西,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墨柔然将头偏至一边应道:“然儿要去湘南。”
龙宣赫忽身子向前盯住她眸子问:“你怎会知道有湘南这么一个地方?”
墨柔然微愕,随即应道:“湘南美景天下皆知,然儿自然也知道。”
“是啊,湘南美景闻名天下…”他复依入座中。斜睨着墨柔然略现狼狈模样儿问,“那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墨柔然不知他这么问所为何意,不解道:“不然…呢?然儿之前已经向皇上禀明,待岭安一到,便择路去湘南。”
“哼!”龙宣赫冷笑,“朕养你在宫中一十三年,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就想走掉吗?”
墨柔然不解地问:“那皇上要让然儿怎样才肯放我走?”
“难道不该给朕做十三年的奴婢来报答朕的养育之恩吗?”龙宣赫厉声喝道。
“什么?奴婢?”墨柔然目瞪口呆。
龙宣赫重声:“难道,你还想做朕的皇后不成!”
“倘若然儿不愿意呢?”
“由不得你!”
墨柔然恼道:“那我宁愿去死——”
龙宣赫一掌重拍在几上,站起身指着墨柔然劈头喝道:“你若敢死,朕这便叫人宰了那三头野鹿下酒!”
“龙宣赫——”墨柔然恼羞成怒。
“大胆!”见墨柔然不知避讳,直呼皇上名字,旁边知府大惊,大声叱诧。
“没你的事!”
龙宣赫朝那知府一声重喝,气呼呼坐下身去,厅下墨柔然亦气的不清。
那知府见这般架势,哪里摸得着头脑,趁龙颜再度大怒之前,悄悄退了出去。
厅内两个人就这么各瞪着眼珠子,气呼呼喘着胸中怒气,谁都不愿做出退让。这边猫二实看不下去了,上前打劝着道:“皇上,小主子毕竟还年轻,不然您开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