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夜渐凉,白衣少女伤断肠。/p
静待夜色为我戴上假面,我将重新驰骋为王。/p
她很快拢好了衣衫,又在外面加了一件披风,在锦萍的搀扶下走到议事厅里。/p
乔舒和申灿自然是喜不自胜,直叹上苍保佑,竟真得让宋先生能够不药而愈。/p
在他们二人的殷勤关切下,宋远知只能一再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并明言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与他们切磋一二,才把他们吓退了。/p
她径直在一旁坐下,要求他们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与她讲一遍。/p
于是乔舒便先把刚才那个信使的事情说了,当他讲到信使在城门口见到了周家二小姐的时候,宋远知眉毛一挑,问道:“他说他遇到了谁?”/p
“周家二小姐。”乔舒不解,又重复了一遍。/p
“可有描述是什么模样?”/p
“只说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姑娘,眼睛圆圆的,其他的戴着面纱看不太清楚。”/p
“是她没错了。”宋远知闭了闭眼,冷声笑道,“还真是小看了她。”/p
“先生的意思是,这是这个二小姐做的手脚?”/p
“当然。你们听闻那些杀手武功很高,训练有素,便猜测是宫廷内卫,可或许,这是哪个江湖门派的弟子也说不定。你们或许不知道,那位二小姐可不像皇后娘娘那般娴静文雅,她是学过武功的,而且身手不弱。我一直在调查她师从何派,却一直没有什么头绪。或许借了这次机会,我们反倒能顺藤摸瓜,揪出她背后的高人来。”/p
“哎呀!”乔舒一拍大腿,高兴地叫道,“既然先生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没错了。只要不是皇上派出的人,那我们查一查他又何妨?敢动我们边防军的人,我看他们是活腻了!申灿,马上传令下去,让那个信使带一队人马出去,把追杀他的人给我找出来,将功补过!”/p
“是!”申灿连忙应道。/p
“你们要动就要赶紧了。”宋远知提醒着,“你也知道了,周家二小姐已经进了宫,她是奔着她姐姐的位置去的,这个师门是她最大的倚仗。等她坐稳了位置,你们再要动他们,就不可能了。”/p
“我还怕她区区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便是我灭了她师门,那也是有理有据,就算她告到皇上那里去,我也要与她辩上一辩!”/p
宋远知连连摇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今日之举,她便是要我误解皇上,借此离间我们二人,明日她便可能会用同样的甚至更高明的手段来对付你们。你说,皇上会相信她这个日日温柔缱绻的枕边人,还是你这个手握兵权看不见摸不着的大将军呢?”/p
“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乔家世代为将,为南平开疆拓土,难道到了一世清名竟要毁在这个妇人手中了?”乔舒急了。/p
“办法自然是有,她如今羽翼未丰,当务之急就是剪除她的羽翼,将她背后的靠山一网打尽。然后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要皇上厌弃她,疑心她,她便无事可成了。”/p
“这……”乔舒直挠头,“前面一桩我们自然能办,可后面一个……”/p
宋远知会意地一笑:“这个自然不用你来做。宫中明眼的人还是不少的,先让她们斗去吧。现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p
她起身,往议事厅最里面走去,在那副巨大的山河图面前站定,右手伸出食指中指,直指珩江以北的覃州,慷慨激昂地说道:“大良皇帝还在覃州城里,他野心勃勃,垂涎玉州已久,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卷土重来。一方面我们守卫切不可松,另一方面我们要积极备战,等待良机,反守为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p
两年前,她将他们打得回头去找娘,两年后,即便有赵锡梁亲自坐镇,她也要将他们打得连娘都不认识!/p
“先生有此志向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们的援军迟迟不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申灿在一旁犹豫地接话道。/p
“这个我自然知道。”宋远知望向二人,说道,“乔将军,申将军,我眼下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二位将军的意见。”/p
“先生请讲。”乔舒和申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奋和期待。/p
“前月珩江江畔一战,烽火业已燃尽,四方援军却迟迟不来,大家苦战良久,幸好有二位将军运筹帷幄,调度得当,才保住了玉州城。我知道你们心中必然已生隐忧。/p
这玉州山走向奇特,地势复杂,四方援军不相支应,竟衍生出了这许多派系,派系之间互相推诿,皆已懒怠畏战至此。我当年一心对付外患,只当是小问题,一时也没当回事,不想时至今日,竟已发展成了心头大患,牵累了你们许多。我有心要整治,你们可愿助我?”/p
乔舒又惊又喜,没想到宋先生昏迷许久,居然还心心念念地记挂着这个玉州城的最大问题,并且愿意帮他排忧解难,当下又生出了知己相酬的情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p
“先生有何良策?”/p
宋远知问道:“玉州屯兵之地,除了你这儿,哪里人数最多?军备最优?”/p
说起这个,申灿便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起来:“从这里往南一直走,在玉州山西边一个县城里,有个姓曾的镇远将军,他手中有兵五千,因与那常郡守沾亲带故,粮草马匹最是充足,平常气焰也甚是嚣张,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p
“好,那就拿他开刀吧。”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