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做的?”
“奴、呜呜……奴婢真的不知晓啊,秋羽姑姑,您就饶了奴婢吧。那日,两位阿哥总是哭闹不止,就是连奶娘喂了奶仍是不见消停,柳嬷嬷觉得不对劲,便差遣奴婢到长春宫来禀报娘娘。事后,娘娘便差人请来了太医,太医诊断说是热症,就给开了方子。两位阿哥用了药,这热症也就渐渐的消下去了,可没出几日,就又犯了热症。再请太医,太医说是两位阿哥身子太虚,湿邪之气并未尽消,就又给开了方子。可这药还没用两日,六阿哥的身上便出现了成片的红疹,来侍候的太医见状,不敢怠慢,便把陈院判请了过来,这才发现是天花……呜呜……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啊,秋羽姑姑……”
“好,那我来问你,你在替两位小阿哥煎药时,可有遇到什么不寻常之事?”
“不、不寻常之事?”小宫女一面抽泣着,一面使劲的回想着那几日的事情,生怕错漏了一点,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思前想后,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正想着该如何回禀自己才能少受点罪的时候,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幕,使她不禁兴奋的喊出了声。
“啊,奴婢想到了。”
秋羽一听,立马瞪圆了眼睛,竖起两只耳朵,精神高度的集中了起来。
“快说!”
“是。奴婢记得,小阿哥热症复发时,太医特意嘱咐要每个时辰给两位小阿哥用温水擦身,并喂以人身汤补气。奴婢是侍奉两位小阿哥服用汤药的,药煎好了,奴婢就将药碗端进了卧房,伺候小阿哥们用药。那日,奴婢照常将药端进来,恰巧碰到柳嬷嬷在给两位小阿哥擦身子,因着素日里,这擦身子的事都是玉梅做的,见到是柳嬷嬷,奴婢还特意问上几句。后来才知晓,玉梅感染了风寒也病下了,所以柳嬷嬷才前来替她。那时,奴婢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下想来,当时柳嬷嬷见奴婢进去,很是慌张,就连给小阿哥们擦身的白帕子掉了都未察觉到呢。”
“柳嬷嬷?”
“正是。”
“你所述之言,我记下了,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你……也是知晓后果吧。”秋羽眯了眯眼,警告小宫女。小宫女见状,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的应承了下来。满意小宫女的表现,秋羽这才将人给放了出去,然后差人去寻柳嬷嬷。
但终究还是事与愿违了。
当秋羽派人去柳嬷嬷所在的屋子寻人时,已是为时已晚,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至此,秋羽已经确定两位小阿哥之死柳嬷嬷必定难逃干系,急忙将事情的原委禀报给了年芷莹。年芷莹一听,当即将手中的茶杯给摔的粉碎。下令严查柳嬷嬷,誓言要翻遍整个皇宫也要将柳嬷嬷给找出来。然而,秋羽还没出去执行她的命令,她又将人给招了回来。
静静的思忖了一下,年芷莹对秋羽说道:“此事先莫要宣扬,将那个奴婢收押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再有,暗地里追查柳嬷嬷,本宫也会给哥哥写封家书,让他托人帮本宫在宫外打探打探这个柳嬷嬷的来历,若是还有家人,统统收押起来,待本宫亲自审问。”
“娘娘,为何不禀报皇上?谋害阿哥,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秋羽不明所以的问道。
“现下禀报能有何用?若是有人想要颠倒黑白,一个宫女的证言能顶何用?这次,本宫一定给她来一个人赃并获,看她还有何花招能够脱罪!本宫,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死死的攥着拳头,年芷莹一双明眸之中迸发出了彻骨的恨意,就连指甲嵌到了肉里而隐隐作痛,她都未有任何感觉。
而站在她一旁的秋羽,却因一股逼人的寒气沁入身体而不自觉的颤抖了下身子,尔后,她垂首恭恭敬敬的对着主子道:“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