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会儿,景灿被乔疏狂邀去跳舞。

倦与周旋的程爱瑜,就坐在餐区那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小酌一口香槟,吃一口起司蛋糕,安慰着她饿了大半天的肚子,小脑袋瓜儿却在盘算着工作上的事情。

而就在她的注意力渐渐飞远时,忽然觉得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了一些。

一惊,陡然转身,却见一只手端着一个精美的骨瓷碗朝她递了过来。拖着碟子的手,更是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恰到好处,好似浑然天成的完美,就连每个骨节都浸透着一种美感。而那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上面刻着的,是她所熟悉的图腾,和她脖子上项链坠儿,是一个模样的。

“我觉得,你会需要一碗汤,而不是一杯香槟。”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漾开。

“哥!”程爱瑜眯起了眼睛,笑眼弯弯的瞧着程资炎,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汤碗:“你怎么来了?牧童尧那些家伙怎么会放过你的,我刚刚可是听他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今儿要是不把你灌晕了,是绝不撒手的!”

“看你一个人坐着,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程资炎有递了个银色汤勺过来,满眼宠溺的伸手掠过妹妹耳边的碎发,又顺手整理了下她耳垂上那枚,和丝发纠缠到一起的流苏耳坠。再抬眼,看着微笑不语的小妹,也勾起了嘴角,爱怜的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讨厌应酬,也就不强迫你去做这些事儿。但,丫头,有两件事儿,我要和你说清楚。一,别亏待自己的胃,二,别做危险的事儿。”

说着,程资炎就伸手拿起了她的手包,熟门熟路的取出一片记忆卡,不等程爱瑜去抢,就直接撞到了口袋里,接着又变魔术似的,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枚同样的记忆卡,放倒了她的手包里。

程爱瑜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而这时,程资炎再度开口:“这里面的东西,不能公布,我收回。而我给你的这个,也是条新闻,虽说没有你挖到的这个震撼,但放出来也绝对够得上头条了。”

“哥,我那是——”

“别和我说什么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的,程爱瑜,我不要你处处拔尖儿,我只希望你……平安!”末了的两个字,很沉很成。它承载着太多的东西,有关爱,又无奈,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痛。

“哥……”看明白他眼中情愫的程爱瑜,心中亦是一沉。她知道,这一眼里,倾注了太多的东西。但如果可以,她宁愿,那一切从没发生过,这样也许他就会试着接受景灿。

程爱瑜姑且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而她不敢说自己了解景灿,却也能将她看个七八分的通透。在她眼里,景灿不同于她,不同于顾繁华,不同于她认识的所有的女人。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她身上虽然有大院子弟的傲气,却没有娇贵千金的矜骄,她灿如阳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都伴随着阵阵笑声。但你要说她二,却也不能完全这么下定论,因为,所谓的二,或许只是她比较爱捣蛋,爱标新立异,爱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儿,但这并不能说她的心智不够成熟。若论机敏,景灿不亚于她,而且,她坏主意一大堆,整人的把戏更是一出接着一出的,让人应接不暇。

更重要的是,她爱他!

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青春,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压在程资炎一个男人身上,守着他,陪着他,伴着他。

专一,情深……

景灿就是这样的一个无比欢脱,阳光灿烂的开心果,一个淘气捣蛋,却不掩睿智机敏的小女人,一个真心诚意想要走近她爱慕的男人的心胸的真性情的女子。

她就像一团火,包容着阳光的魅力,随时随地的更随着程资炎。

或许,就是这样一团火,一种阳光,终有一日会照进他的心中,融化他心底埋葬的冰棱吧!

“哥……如果那一年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我会和景煊走到一起。你——”程爱瑜顿了下,下意识的吐出后半句话:“你可以接受灿灿吗?”

程资炎压在小妹肩头的手,微微僵了下,目光也好似深沉了许多。但那不仅以的一瞥,程爱瑜却仿佛从中看到了一抹苦涩,夹杂着有些复杂的她还无法领会的东西。

一片沉寂,沉淀在这歌舞升平,谈笑风生的世界里。

程资炎两兄妹,就好似被这种沉寂埋没,包裹,笼罩。他们置身在喧闹中,却又一点儿也无法感知这种喧闹,只是沉默。

“哥?”许久,程爱瑜打破沉寂,很小声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叫了声兄长。

而这时,程资炎好似回过神,抬眸看向她,勾唇浅笑,那清冷的眉目一如往昔,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话题,而浸染。就仿佛,闻所未闻一样的淡漠。

“小妹,这些事儿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胡思乱想。你啊……也不想想看,你哥我都多大了,那小丫头才多大点儿。而且,她心思单纯,压根不适合我。”程资炎再度拍了拍小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沉沉地说:“这种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

程爱瑜敢发誓,就她对程资炎的了解来说,他此刻所说的,和心理所想的,绝对有着很大的差异。但要想探究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是一个很难办的事儿。

微微蹙眉,程爱瑜抬头,仰望着程资炎,想要看个究竟。但还不等她的目光再加深一些,就觉得程资炎压在她肩头的手,忽然顺着她的肩膀手臂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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