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紧紧地握了下她的手,朝她笑了笑,这才松开手,起身离开。
程爱瑜看着兄长挺拔的背影,却依稀觉得,他连背影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的,是一种浸透在浑然天成的霸气之中的森冷,寒凉……彻骨。但偏偏这种应该更显寥落的背影,却置身在这衣香鬓影、灯火辉煌的热闹之中,穿梭在珠光宝气、暗香流转的人群里,让折磨背影凭添了一份孤独感,至高无上的……孤寂。
——帝王!
这样一个词藻落入脑海。
程爱瑜无声地垂眸,轻轻摇了摇头。
但来不及胡思乱想,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就浮现脑海,仿佛在耳畔流转,字字清晰,句句铿锵——“瑜瑜,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炎哥哥,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我很想得到他,想珍藏他,想随时随地的看着他,想让他有一个温暖的依靠和避风港。哪怕……哪怕他距离我还很遥远,很遥远,我都会不敢不顾,拨开人群,穿越千山万水的去寻找他,找到他,然后告诉他,你不是寂寞的,你有我,我会陪你,我会爱你!这,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愿望,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想要他一转身就能看见我,想要他知道,他还有一个我在一直陪着他……”
程爱瑜垂下眸子,嘴角扯动笑容,无声呢喃:“他真幸福啊!”
有这样一个活宝陪着他,伴着他,也许总有一天她可以用她最炙热的心,去融化他心底一层层包裹的冰层吧!
就像——
程爱瑜又想到了中午试礼服时遇见的奇怪的事儿,当时,她很好奇的追了过去,不过是想弄清楚,接连几天景灿的奇遇,是不是和这些奇怪的人有关系。
她是一个优秀的记者,一个有着良好的信息系统,和明锐直觉的记者。一般来说,她提出异议的事儿,就绝对没错,更别说这接连几天,景灿遇见的那些丝毫不正常的“烂桃花”了。她没有像景灿那么大条的觉得那是自己的魅力,毕竟,那魅力来得太急促,太多了。而如果都解释为一见钟情的话,用一句玩笑的俏皮腔说,那景灿上辈子嘛事儿没干,就光顾着回头回头再回头了!
所以,一直狐疑在心的程爱瑜,在蒙混过景灿后,就追着去了。
她在意大利的时候,也经常去那家店订制礼服,对这里比较重要的房间,和整个店铺的格局,都比较了解。因此,她很轻易的就找了过去,不过,追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消失了,只是在转过几个弯儿只是,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一个很精致的小房间里走出来,身上俨然换了一套和之前不同的衣服,但看那衣服的面料,她可以粗略的判断出,这套衣服的价值不菲。
果然有猫腻!
悄悄潜伏的程爱瑜,是最擅长蹲点抓新闻的,所以,蹲个壁脚偷听什么的,也算是她的专长了,很难被人发现。
但这次,程爱瑜露马蹄子了。她刚找好位置,把手包里随身携带的纽扣窃听器,从门缝里扔进去,就听门里传来一个极为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沉沉的唤了声:“程家的小丫头,进来吧,门没锁!”
程爱瑜的小心脏,当时就“咯噔”一声,寻思着,怎么着,还能遇见熟人了不成?这事儿要是给家里的那些长辈知道,还不要把她活活笑死!
不过,程爱瑜好歹也是历练过的,听着这声音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就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然后下了个决定,心一横,拧开门锁,进了门——
看见门口立着的,朝她淡淡微笑的两人,程爱瑜傻眼了。可她的心里素质算是不错的,并没露出什么傻兮兮的表情,当即整理神色,淡定自若的勾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朝那十分钟前还对这景灿指天发誓,说什么对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现在却又向她抛起了媚眼的萌物正太微微颔首,并非快的收回视线,往另一人指的方向走去。
而那仗着一张萌物脸的小正太,却因她这么公式化的一笑,还有那压根似乎就不想从他连上过的衍生,呆了。
心里那个不爽啊,小嘴儿一斜,就发出一个鼻音——哼!
走在前头的程爱瑜,听见了。
但她不是母爱泛滥的娃,因此对这等尤雾般的萌货,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小屁孩!
那小正太的耳朵还挺尖,听见了,并且也因为这三个字,被戳到了痛楚,当场龇牙,差点儿没跳起来胖揍程爱瑜一顿。还好,旁边个高的那个中年人,伸手拦住了小正太,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对他耳语几句,就拖着他出了门。
程爱瑜穿过垂下的珠帘,走近里面的房间。
入眼便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容貌艳丽绝伦,却通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气的女子。那女子的鼻梁上架着衣服金丝边的眼镜儿,转身间,她轻轻推了下镜框,也看见了程爱瑜,就朝她微微颔首。
目光碰撞。
程爱瑜也是一惊,但神色却极为淡然的朝她颔首微笑。
“宗政,她就是程家的那位?”显然,那女人知道她的身份,转头看向沙发上懒懒靠着的男人,拿着一本砖头厚的书,顺势就在沙发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