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出,就见到那几名彪形大汉应声而出,穷凶极恶的走到安悠然与暗卫的身边,拔出腰间雪亮的匕首便要动手。而此时一直闷声不吭的的暗卫竟似疯了般的大力挣脱制压他的两名侍卫,不顾一切的冲到安悠然旁边将她护于身后。
这一变故当即让在场之人大惊,郡守更是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就钻进了八仙桌下。而众侍卫们更是乱成一团,围攻的围攻,叫人的叫人,反倒是高高端座的刘煜昕依旧的喝茶吃食,从容淡定得仿佛眼前的这场混乱完全与己无关一般,直到暗卫突破重重阻拦准备拉着安悠然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才让他原本半翕的眸子忽的一睁。于是乎,众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尚分不清发生何事时,耳边便先传来一种利落的切割之声。等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方发现触目竟是鲜红一片,那暗卫的一支胳膊不知何时竟被砍了下来,而刘煜昕正气定神闲的长身而立,握在手中的一柄长剑正兀自往下滑落着缕缕鲜血。
唇边噙着冰冷的笑意,刘煜昕趾高气扬的俯视着已然因疼痛蜷缩一团的暗卫,嗤笑道,“就凭你这种微末道行,也妄想在我的眼皮底下救人!?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本将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看你还能怎样造次!”说罢他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便向地上的暗卫直直刺去,眼看就要利刃入喉血浅三尺,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横空而出硬生生的挡在了剑锋之下。
“让开!”轮廓分明的面容中隐现煞气,刘煜昕阴鸷的盯着扑在暗卫身上以命相护的安悠然,“别以为本将不会杀你!惹恼了我,今日便一并送你们归西!”
“你不会!”毫无惧意的回头直视,少女明媚的双眸中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将军要是想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犯不着拖到今日!你现在此番作为,不过是想用我二人的性命互相牵制以此要挟罢了!你想要什么只管明说!”空灵的嗓音如银玲般清脆又如天籁般悦耳,语气却诚然狂妄的放肆,直引得侍卫们倒吸口冷气刚要出口喝斥,却被刘煜昕突如其来的大笑给无端的拦截。
指着没有半分退缩之意的安悠然,刘小侯爷笑得是豪气干云,对着才从桌下爬出的狼狈郡守高声嚷道,“郡守大人,听到没?这丫头非但不是个哑巴,甚至还是个伶牙俐齿的角色!我想要什么……”
“你说我想要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和衣衫不整官威扫地的郡守说着话的刘煜昕,却在下一秒突然旋即转身咄咄逼人的对着安悠然暴戾咆哮道,“我想要黎彦的命!你能给我吗?!”
清丽绝俗的脸庞上平静的如同月色般宁谧,面对着刘煜昕的狠绝质问少女非但没有露怯之意,反而对着他辗然一笑道,“不能!但我也不愿见到旁人因我而亡……”
那淡淡的微笑好似昙花一现,馨香绮丽如梦似幻,不禁让刘煜昕灵台一沌乱了心神,直到感觉手中微微一沉,他才发现安悠然竟迎着剑尖就撞了上去,锋利的剑刃己穿透衣衫直入肌肤,若不是他急忙收手,只怕这回她己是香消玉殒魂断此处了。
如此情景自是刘煜昕万万没能预料的,正当他想伸手拉住坠落的少女时,己有一人比他更为快速的扶住了几近昏厥的安悠然,“姑娘!”胳膊上的巨痛也远没有安悠然适才的举动来得让人心如刀锯,受伤的暗卫歇斯底里的叫喊道“你这是何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属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你……”
然而还未等暗卫把话说完,刘煜昕已经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自他的怀中轻而易举的将安悠然抱了过去,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果然让我试出了端倪。能让旁人尊称你为姑娘,又自谦为属下……想你在黎彦那里也必不是寻常之人!”
“刘小侯爷抬举……”将下唇咬到毫无血色,安悠然强压疼痛从刘煜昕的怀中跳下,趔趄的扶墙而立,“我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介侍女,大哥们客气才会如此称呼……所以注定是要叫您失望了,因为既不能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也不能以我做砝码来威胁主子,真是对不住您的如意算盘。”
“是吗?”凤眼微眯好整以暇的的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少女,刘煜昕的心情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她的话语所影响,“有没有用……由不得你!在这里,只有本将说得才能作数!”
迅雷不及掩耳的身形一晃,已将少女重新拉回怀中,刘小侯爷笑得好像捡到宝般,“你说你是黎彦的侍女?好,没问题!本将便要你来侍候我,也让我试试瑾王府调教出来的人究竟是何质素!”
他的话立刻让在场之人皆是闻之色变,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安悠然更是面色惨白的好似将死之人。净澈的眼眸怔怔的盯着刘煜昕深不可测的墨色双瞳,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回道,“你—做—梦!”
“做梦吗?”不以为忤的微微一笑,持剑的手却往地上狠命一刺,刘煜昕歪着脑袋惬意斐然的问道,“那现在呢?还是不是做梦呢?”
看着直入暗卫胸口的剑,只因为自己的犹豫便又刺深几分,安悠然明白如今己是无从选择。白皙纤长的手指阻拦在剑柄之上,绵薄之力自是不可与刘煜昕所抗衡,可却还是让刘小侯爷停止了动作。
“不要杀他!”像是心中己中定夺,安悠然沉声说道,“小侯爷若是想要我伺候我便伺候,只是需答应我,要保我同伴性命……”可话未说完,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