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谁……”轻轻的拂下安悠然直指的小手,萧肃辰挡在她的面前,净澈的眸子如水般清透,“小安,我虽然欺骗过你,但我从没有失信于你。如果你想救那个人,就不要再质疑我的决定。”
美眸半敛的看着萧肃辰俊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庞,安悠然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调转马头退到一旁,再不多说一句。萧肃辰虽知她心中有气,却也并不解释。只专心致志的布置着一切,直到他们趁夜色来到一僻静的树林时,他才开口道,“小安,你和尔齐留在这里,我有事去去就回,你乖乖听话,切不要莽撞生事!”
“如果我不就不听呢?”斜目扫了眼不远处的一座庄院,安悠然眉心一挑,断然拒绝道,“骑马骑得我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位,好容易到了‘地方’,你觉得我会就此置身事外吗?”
早在来到这里时,安悠然就一眼看见了那座庄院。之所以会如此在意,除了因为它的规模庞大外,更加是因为它的‘怪’!因为按照大煜的习惯,凡是官僚大户建宅修房无不讲究辨方位看风水,而这座宅子,别说她这个好歹在朝曦谷耳读目染过的半调子,便是于玄门之术一窍不通的二傻子也能瞧得出内有蹊跷。
哪里会有人会把处家的屋子建得黑不隆冬密不透风,再加上生生的犯着与众相背,坐南朝北的‘众抵煞’大忌,与其说是住所倒不如说是监狱来得帖切!
“哥哥,你要来的就是这里?”安悠然的话一出,没等萧肃辰有所回应,韩尔齐己是第一个跳出来拆台,“丫头她手无缚鸡之力,完全就是个拖后腿的料,你不带就不带了。但我是负责你安全的护卫,你要留我下来是万万不行!”
“尔齐……”转身与前来请示的大煜士兵离开,萧肃辰没有丁点的转圜余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给我看好碧珞,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你!”
想他堂堂一介武将,在紧要关头被撇在一旁不能临阵杀敌,己是肝胆欲碎的折磨,竟还要当那个臭丫头的保姆,这种奇耻大辱要韩尔齐如何咽下?银牙一咬,横眉怒目的就要去找那个拖他下水的罪魁祸首算帐,“凌—碧—珞!我早就要你别跟过来!你这个害人精……”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女扮男装的小泼皮,而是一张被老实巴交的脸——一张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五官移位的脸,“韩副将……你是想找凌姑娘吗?她……她刚刚已经和先遣队一同往庄子进发了。”
“什么?!”顺着那人哆哆嗦嗦的指引,韩尔齐果见到一个瘦小猥琐的身影混在一群彪悍的壮汉中,猫着腰快速的穿梭着。并且没有一丝怯懦,没有一点犹豫,竟是最生龙活虎的那个!直看得韩尔齐冷汗直冒,说话的音阶也飕飕的飙升了两度,“该死!她怎么去的?!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他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本在与人商榷要事的萧肃辰注意,和煦浅淡的从容被一抹不可隐藏的戾气所取代。一把扯住正准备要去追安悠然的韩尔齐,温文尔雅的南院大王跃身而出,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冷冽的仿佛镀上了一层霜寒,“尔齐!你留下!我去带碧珞回来!一个时辰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带人发动总攻!这座宅子要给我烧得干干净净,而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面对着现在堪比罗刹的萧肃辰,莫说韩尔齐原先就对他敬若神明,便是不肯俯首称臣的叛逆恐也决不敢说出个‘不’字。所以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情不愿,韩尔齐也只能叩首领命,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安悠然的后尘而去。
其实韩尔齐并不知道,能留下来才是前世烧高香,祖坟冒青烟的行了大运。因为此时,饶是生性沉稳的萧肃辰也是生生的被某人怄出二两心头血的抓狂,若是他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头去了,非当场气绝生亡不可!
想那安悠然平时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刮出二里地的小身板,竟在闪躲挪移中大显神威,不仅是灵巧迅速如有神助,更是于路线上另辟蹊径——尽往着犄角旮旯阴森诡异的地方行进。别说是拿她,便是盯着她也非寻常易事!如不是对她了解颇深,萧肃辰真会以为遇上了哪路武林高手!是以当终于在一处回廊转角截住她时,一向风雅谦和的萧肃辰也终于忍不住的动怒道,“小安,你疯了吗!?平时耍耍性子就罢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这在自家宅子都能迷路半天的家伙,却敢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你是嫌不够乱,来主动送死吗?!”
萧肃辰本以为安悠然虽是顽劣,但一来理亏,二来凭着自己这般的疾言厉色,定是震慑得她俯首帖耳。岂料这小妮见到时他不仅没有分毫的惧怕,竟是双目含泪情绪激昂,活脱脱遗失儿童找到亲人的道貌做派。
“太好了!我有重大发现!”匆匆往两边张望了番,安悠然也不管萧肃辰意愿与否,一把拉住他就把他往花园拽,“这里有密室,你跟我一起去探探究竟!”
“密室?!”显是这一出其不意的讯息让萧肃辰吃了一惊,可固是怀有疑问,但见安悠然神情凝重绝非儿戏,他还是选择依言跟了上去。
而安悠然也确非撒谎,径直来到座假山前,她踮起脚对着岩壁的左上角拍了几下,果真有条石门于洞隙中赫然而现。也不等萧肃辰提问,得意洋洋的她就已经把答案公布了出来,“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就叫做福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