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越家的门房一打开大门,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膘肥体壮的马匹上坐着清一色身形矫健的男子,他们穿着玄色如墨的斗篷,大大的帽帘将五官隐藏的严严实实,虽未作任何逾越之举,可仅凭这几十人的阵势,不怒而威的气魄,只能让他在浮想联翩中,将其与三天前的鸾翾楼一事联系起来。于是乎,没有半点迟疑,没有丝毫犹豫,只听得一声惨叫,就见得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主屋之中!
而门外的男子们,固是对越家门房与众不同的通报方式大感惊讶,却也不得不暗叹此法的快捷高效。原以为颇费周折才能见到的主事,未曾料不但在眨眼之间悉数到齐,竟还连带着越家的主子们也是大驾莅临。于是便在这蓬荜生辉中,直奔着主题!
“你们要多少钱?说个数吧!”容姿艳丽的男子翩然而出,碧色的眼眸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犹如黑云压顶的马帮,肃杀凛冽的道,“只要能保他无恙归来,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多少钱都愿出?越潼,你好大的口气!他们若是狮子大开口,你以为就你那点家底,就能摆平此事?”没等来人有所回应,一身华服的越麟己抢先嘲讽道,“我越家可从没闲钱救某些不想干的外人!你若想救,便自己想办法,休要算计到父亲和太君的头上!”
素知越麟凉薄,越潼自是懒得白费口舌,只淡淡一撇,直接回敬道,“兄长是在担心家主的比试?放心,既是我要救,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息!倚潼居的盈利我自会奉上,但若是不够,也希望越家不要见死不救!毕竟……太君欠了人家一条性命!”
与敌对阵交锋,他二人却你一言我一句先是自乱阵脚,别说是越雍是看不下去,似乎就连来者不善的那帮子‘悍匪’也无法忍受,其中一人身手漂亮的跃下马背,朗声打断道,“诸位可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寻人而己,并非杀人越货的强人。请问最近是否有位精通医术的人来过贵府?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一听此言,越家的众人立刻明白是乌龙一场。越麟在长舒口气后,竟是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甚是傲慢的回道,“找人去衙门找,来我越家作甚?!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问话的男子倒也聪明,他见越麟颇难沟通,便径自转向越雍双手作揖道,“阁下可是府上的主人?在下所寻之人身形瘦小能言善辩,我们己寻了他多日,心中甚感焦急。前日里刚好听闻贵府来了位神医,治好了越老太君的顽疾,似与他有几分想象,故冒昧来访。不论是与不是,都请主人家给个通融,让我们见上一面,某不胜感激。”
按理说,话己说到这个份上,实是应行个方便。何况听他们的细节描述,确与祁檩有几分的相像,但现在这情况让越雍如何是好?
同意吧,祁檩被人劫持的无影无踪,你让他怎么交人?!
拒绝吧,瞧这些人显是有备而来,如没个结果,恐是难以打发!
个中原因旁人不知,越家人又怎会不明白?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只待越雍的决断,却听越潼先声夺人道,“各位不辞辛苦来寻故人,越家本无意阻拦。但你们不请自来,不仅没个名帖,就连所寻之人都没说出个姓甚名谁,实是让人不得不防。最近颇不太平,城中盗匪猖獗,那人于我家太君的有救命之恩,万一有个不测,就是我越家负了别人。因此就算多有得罪,也请各位先回。你们来访之事,我会一字不差的转告对方,至于见与不见,也该是他说了算,难道不是吗?”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既解了越雍的围,又能探清对方虚实,越潼这招反守为攻果是高明。只可惜……碰上的是个胆大包天死皮赖脸的主,不仅毫不买帐,竟还以退为进的还击道,“公子所言极是,见与不见的确该是当事人说的算。何不就此请他出来?他若是我们要寻之人,自是知道吾辈来历;如若不是也无需担心,响当当的铎玛国越家要是连我们几人都防范不住,恐也无颜面立足于世了吧?”
此话一出活生生将越家的退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要不将安悠然给交出来,显是怕了这些人,如传扬出去必是贻笑大方的丑事一拙!其他人也倒罢了,可怒火中烧的越麟,哪有耐心再和这帮人消耗?索性如实相告,将干系撇了个干干净净。
“不妨告诉你们!那姓祁的几日前不知被什么人劫出了城,是死是活尤未可知!你们要想见他,就自己设法去寻,别来我越府纠缠不清!”
“你说什么?!被人劫出了城?”似是大惊,男子伸手就扣住了越麟的肩膀,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是让越府所有的侍卫都猝不及防,“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有派人详查?!”
一大清早先是被越潼将了军,后又被陌生人给挟制,为的竟都是那个倒霉催的祁檩!别说越麟原就对他能恨出个洞来,便是泛泛之交,怕也是没什么闲情逸致为其周旋,不由就破口骂道,“谁知道祁檩在外面干了什么勾当?!那小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知是作奸犯科之徒。或偷或抢,或骗或诈,看你们如此焦急,估计也是着了他的道!遭此一劫,殊不知是他的报应,还是畏罪潜逃的……”
虽是相处时日不久,然安悠然素来待人谦和,见他被越麟说的如此不堪,越家有不少得过她好处的人均是眉头紧锁,正要劝解时却觉一股强风夹杂着莫名的劲力逼得人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