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地点是在一个十分豪华的大厅,硕大而精致无比的水晶吊灯,乳白色镶暗金花纹的长条形餐桌,同色窗帘,整个房间的色系都是暗金与乳白,十足欧式宫廷风。我郁闷地看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各种餐具,吃个饭而已,整这么严肃干吗?

一群人都全了,除了我们四人,依次是林雪、秦霜华、初夏、容姗姗,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女人。林雪作为发起者率先入座,我看一眼苏曼,见她示意我坐在她身边,心下顿时大爽,哼,这样林雪等下要挤兑我不请自到,我好歹可以说我是苏曼的家属,气死她。

渺飒坐在了我对面,旁若无人地晃着腿。右手边是仲夏,左手边是秦霜华。秦霜华的烟瘾不小,到哪儿都烟不离手,林雪人精似地整场绕,亲自弯腰给她点了烟。“华姐,你可是我的心头爱。”她咯咯笑着。

秦霜华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烟雾,闻言微微一笑。“要说嘴甜就属你能耐,怎么,又捅出什么篓子要华姐替你收拾了?”

“哪儿能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林雪纤细雪白的手指并起捂在唇上,笑得又高雅又妩媚,“偶尔犯点儿小错,还多赖华姐疼我。比如我的离婚官司。”

秦霜华心知肚明地笑笑,抬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拍,“你这丫头几时做过吃亏的买卖?华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招呼完秦霜华,林雪端着酒杯又走两步,这次,停在了渺飒面前。

“musa,你今天会来我倒真是很意外。”林雪为渺飒面前的酒杯倒了酒,红唇启阖,语声却是冷津津的,看起来,她跟渺飒的交情很一般。

渺飒笑着与她碰一碰杯,眸光在空气中微微一触,很快散开。“意外?why?我们有仇吗?”

一旁坐着的仲夏闻言明显扶了一把下颚,特别无语的看一眼渺飒。“你也真好意思说……”

渺飒的微笑于是又转移到了仲夏这边。“为什么不好意思?我跟她没仇吧。”

“是是是,没仇没仇。”仲夏捧着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完全不走心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成天跟人家过不去,什么都跟人家抢……”

“咳,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怎么说,musa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这杯我敬你。”

“好。”渺飒也不再多说,痛快地一仰脖子。

绕到苏曼这边的时候,林雪停住了脚步,我顿时警惕,她要干吗?

一转脸,那双恶毒皇后的手已经搭在了苏曼的肩上,林雪整个身体都俯了下来,手臂蛇一样缓缓环住苏曼,她艳丽的红唇几乎贴住了苏曼的耳畔,轻声道:“vaney可是特意为你办的,我们好一阵子没见了,我很想你。”

我的心瞬间麻了起来,不舒服的感觉像幼年时顽皮捣毁了蚂蚁的窝巢,那种密集而恶心的视觉冲击难以言喻。

苏曼嘴角轻勾,一个得体而完美无比的微笑便就此绽放,她伸手握住林雪几乎要下滑到她胸口的手,轻轻一带,人已随之起身站定。张开双臂,她给了林雪一个十足礼貌的拥抱,甚至“入境随俗”地给了她一个西方味十足的碰脸礼。“谢谢你,小雪。”

我承认我肚子里酸水开始咕嘟嘟往外冒了,可我一定要克制住,至少,脸面上一定要端住,不能让林雪的离间计得逞。更何况我知道苏曼这么做的用意,谁会对自己在乎的人如此礼数周全?她待林雪越是亲热,反而越见内心的疏离。

果然,林雪被苏曼这么一抱脸色顿时黯了下来,可人精就是人精,只是几秒她便已调整好情绪,再次长袖善舞地走向了另一位客人。

苏曼随后落座,容色淡雅,眸光沉静,丝毫看不出半分情绪。这是我极熟悉的她,在外面的时候,她总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只有在完全放心的环境里完全放心的人面前她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而我,万幸而能成为令她放心的那个人。在桌子下将手悄悄覆上她的膝头,换来她侧脸凝眸,我以唇语对她悄悄说了一句:“我爱你。”

她一怔,却瞬即笑了,虽然只是嘴角浅浅的勾起,可我笃定她笑了!

来不及高兴,林雪的声音忽然飘入耳际。“即墨思归,好久不见。”

我这才发现她转了一圈又转到我这儿来了。“好久不见,林小姐。”

“听说你现在在华姐手下做事?”她端着杯酒凑到我身前,“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来,我敬你一杯。”

我可不会傻到听不出她那句“老朋友”三个字有多么咬牙切齿。端了酒杯迎上,身体却乖觉地往后退了退。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泼我酒水!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行为,对面的渺飒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林雪好歹还记得这是她自己的饭局,没有突然抽风泼我一身,她喝了一小口酒,笑道:“听说你是跟musa一起来的?虽然很不情愿,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夸赞你啊,即墨,你可真不简单,连我们一向眼高于顶的凌大小姐都能玩得住。”

等等等等,玩得住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正要反驳,身旁苏曼已然开口:“小雪,思归是和我一起来的。”

林雪脸色一僵,很是别扭地转过脸去。苏曼的接话大概让她下不去台了,她语气不稳地说:“是吗?可我明明听说是musa开车载她来的?”

“musa和思归住一个小区,只是顺路。”苏曼的声线又平又冷,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完全是公式化的应对,听得我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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