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起苏曼的反应,那我真的是无法控制的心花怒发啊,这摆明是在给在座的各位宣布我就是她的家属了,谁也不能质疑。
可我忘了在座的各位还有个向来喜欢搞破坏的刺儿头。渺飒又笑了,忽然接口:“我可不是顺路才载她来的哦。”
战局从三人线瞬间拉至四人,林雪飞快望一眼渺飒,再看看我,眼底是清晰的嘲讽。
我紧瞪了渺飒一眼,回身去看苏曼,她脸色未变,只是眸光瞧起来更加冷然了。不由暗自紧张起来,忍不住又瞪渺飒一眼。
不容林雪再多说了,排成一队的服务生们已端着食物出现在面前。虽然很不习惯洋鬼子的做派,可是入境随俗,我也赶忙将餐巾抖一抖铺在膝上。
沙拉,奶油浓汤,水果布丁,然后是主菜,热气腾腾的牛排一端上来,我才感觉到肚子真的是饿了。高级会所意味着菜品的质量必然过硬,不得不承认,虽然讨厌林雪,但实在没必要讨厌她的饭,这顿饭,呃,我吃得很饱很舒服。
吃完饭,几位大小姐们凑在一起找乐子,才知道秦霜华除了好烟还好赌,拉了几人便凑了一桌玩起梭哈来。
我对赌牌兴趣不大,看了一会,扭脸见渺飒和林雪两人在隔壁的桌球室打桌球(游戏室的隔断都是透明玻璃,一目了然),我对桌球兴趣还可以,虽然打得很烂,于是果断决定去凑热闹。
苏曼也被我拉了过去,“你想玩?”
“先看看。”我承认这样想有点小心眼,但我还是好想看到渺飒打败林雪啊。
苏曼一眼便洞悉了我的小心眼,但还是宽容地答应陪我一起看。我向渺飒挥挥手:“师傅加油。”说完便察觉苏曼不动声色睨我一眼,忙收敛形状,缩了回去。
渺飒嗤得笑一声,摆摆手,然后立刻摆好pose,啪一声脆响,一个漂亮的一杆入洞。
我对桌球了解不算多,除了斯诺克就只知道八球的玩法,看起来这两位玩的就是八球。我进来的时候渺飒已经处于领先,她打的单色球还剩2个,而林雪的花色球还余3个。
林雪的脸色绷得很紧,相形之下,渺飒就淡定多了。再一次击球成功后,她将白球巧妙地停在了对林雪很有利又不利的位置上。白球的位置正对一颗花球,但黑八却正好堵在花球前方几厘米处。林雪若冒险打这一球,极大可能是将黑八碰落球袋,可若不打这一球,周围却再无更合适的花球可以击落,只能白白错失一杆机会。
以我对林雪的了解,她是肯定不甘心错失这个机会的。果然,林雪抬起了球杆,开始瞄准。她眉头蹙得紧极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前的球,几经瞄准,终于啪一声打了出去。
啪啪两声脆响,白球先是撞到黑八,黑八旋转着又撞上花球,我眼珠都快瞪出来,眼睁睁看着黑八跟花球一起转啊转的,噗噗两声,先是花球掉进球袋,约莫一秒后,黑八也跟着掉进了球袋中。
“啊哦。”渺飒耸耸肩,放下了球杆。
林雪脸色一白,花球未打完黑八就先落袋,她已然输了。
我刚要给渺飒喝彩,蓦然瞥见苏曼一脸冷凝地看着局面,顿时把喝彩声吞回肚子里。
林雪肯定是输不起的人,眼角眉梢那浓浓的懊恼与不服气几乎铺天盖地,她紧上两步便拉住渺飒的手臂,“再来一局。”
“我无所谓。”渺飒再次耸耸肩。
正当我以为我要再看一局她俩的比赛时,一直在我身侧没有吭气的苏曼蓦地发话了。她走上前去,扶一扶林雪的肩膀,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球杆,低声地,却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