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灰下巴的手收紧,男人漂亮的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捏出红色的印记之后再松开手指慢慢的安抚般的搓揉起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杀了那个叫做常守朱的监视官如何?”
男人放下手,车内沉闷的气息一扫而空,他像逗弄自家的猫儿一样,抚摸着少年的头顶,看着那双银灰色眼睛里微微放大的瞳孔,脸上的笑容竟无比柔软起来。
狡啮慎也一行人赶到塔内时,里面已经完全被槙岛一伙占领。根据唐之杜提供的追踪气息,他和常守朱往上去追槙岛圣护,至于滕秀星则是去地下室找崔求成。
唐之杜提供的建筑模型图上,偌纳塔只到地下-4层就没有下面了,滕秀星就是在这个地方彻底失去了主要目标的踪迹。
察觉到背后的杀气,他急速转身,手臂上还是中了一枪,没给头盔男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按下了扳机,doe击中男人的大腿,对方后退几步,惨叫着跌下了楼梯。
滕秀星忍着疼将钉子一口气拔了出来,用脚踢了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偷袭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具男脚边的对讲机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执行官呢。”
滕秀星将对讲机捡起来放在嘴边,嘲笑道:“害怕的话就赶紧出来,我心情好的话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话音刚落,身边一堵墙突然向两边裂开,里面出现一个通道。在滕秀星惊讶的目光中,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话,就来吧。”
滕秀星皱眉:“你这是在挑衅吗?”
对讲机那头的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在滕秀星迈动双脚走向那个通道的时候再次开口道:“我和你同样是潜在犯,我活的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而你被拴上项链,当成了利用完就抛的猎犬,呐,告诉我真心话哟,夺走一切,把我们当做蚂蚁一样的人们,现在满大街自相残杀的样子如何?不觉得感觉良好吗?”
滕秀星:“啊啊,同感啊~老实说,心旷神怡啊,无论几时,在哪儿我都被当做杀人凶手,野兽,现在他们更加像丑陋的野兽啊,沐浴同伴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是怎样的心情?”
“那么……”崔求成似乎很满意青年说的这番话,正准备着拉对方“下水”时,却被刚才还心平气和的青年愤怒而粗暴的打断。
“别误会啊,人渣!巫女是渣滓,你们也是,随心所欲的玩弄人命,掌握生杀大权,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如果巫女是神,你们真把自己当做恶魔了?扯蛋,我和你同样,只是嫉妒别人的渣滓啊,这混账城市的市民们死上几千万都无所谓,但是啊,就看不过教唆他们自相残杀、活得自在的人,你第一个去死吧!杀了多少人就死多少次啊!”
微微一顿,对讲机那头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你也杀了好几个同样是潜在犯的人吧。执行官,你究竟该死多少次才够呢?”
滕秀星嘲讽道:“嘛~如果死一次,下面有地狱的话,阎王大人会告诉我吧。”
崔求成很失望,惋惜道:“我还以为能和你成为朋友呢。”
滕秀星发出更加嘲讽的冷笑声:“我朋友现在在上边和你boss打啊,所以我也不能不仗义,现在马上去杀死你,哦,如果你来得及,替我毁掉巫女系统也算帮忙,对我而言世界上同时少了两样讨厌的东西呐。”
“可惜呢,你杀不了我,是吧,小灰?”
从男人嘴里听到最后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滕秀星猛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灰发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久不见啦,藤酱~”滕秀星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对方已经先一步把他拥进了怀里。等他察觉到后背上抵住的东西时,巨大的电流已经让他失去了意识。
被电晕的青年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再动弹,灰把他的身体拖出了地下室,用对方口袋里的手铐拷在了柱子上。
很快醒过来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却出卖了他翻涌的情绪:“为什么?”
灰拿过滕秀星的对讲机,在对面传来崔求成疯狂的笑声时才缓缓的开口道:“大概是……想给你自由吧。”
嘭的一声,对讲机那头传来人体爆炸的声音。滕秀星猛然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哦呀…我们伟大的神谕女巫生气了。”
丢下一脸不解、欲言又止的滕秀星,灰扔掉手里的对讲机走出了空旷的高塔,外面已经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高塔上有打斗的声音,但是很快那些声音也消失在了夜空里。
【槙岛被抓了。】
[我还以为小圣能成功呢?我也很好奇巫女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小桶你肯定知道的吧?]灰最后看了一眼了无星迹的天空,离开了塔底,钻进了来时的那辆车。
【你知道斯威夫特的《格列佛周游记》吗,其中第三部,格列佛去的那个叫做飞岛国·拉普塔的地方有个位置叫巴尔尼巴比,巴尔尼巴比有一个医生想出了融合立场对立的政治家的办法,把两人的大脑切半,再度结合的手术,号称这如果成功,适度和谐的思考并得以实现,斯威夫特觉得这对生来为了监视、统治这个世界、自以为是的人类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嗯?]
【巫女系统就是把那些高智商并且打破常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