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嫂,带着欢颜到园子里逛逛,晚上掌灯时分回来,今夜就睡在西厢房。”他瞧着欢颜,冷声吩咐良嫂。
“不行!展若寒,你不能把欢颜带走!”我挣扎着向欢颜扑过去,良嫂已经干净利落的抱起了欢颜,欢颜惶惶然看到我的神色,她小嘴一瞥,哇地一声哭开了。
“你若是想要欢颜看到我和你亲热,大可以将她留下来!”他弯起唇角,冷魅一笑,竟不顾良嫂和欢颜在场,俯身将我横抱起来!
良嫂面上一红,夹着欢颜快步向门口走去,欢颜的哭声一路洒落,渐行渐远,“白衣叔叔坏死了,为什么抱着娘亲?翎哥哥说只有爹爹才可以抱娘亲,你又不是我爹爹,怎么可以抱我的娘亲……”
“展若寒,你若是再敢非礼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手脚并用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手指拂过,指甲划伤了他的脸,他已是有几分薄怒,大踏步进了房间,扭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倒在床上。
“有了欢颜,你死得起吗?”他俯身在我的耳边狠声说,手臂从背后抬起了我的下颌,温热的唇已经轻轻咬住了我的耳垂,接着一路吻着耳后敏感的肌肤。
我罔顾一切地剧烈地挣扎,让他加大了力道,几乎扭折了我的胳膊,剧痛难忍,耳垂和脖颈却传来难以控制的敏锐触感,让我全身激起了战栗。
“展若寒!你到底想怎样?”他的侵略终于让我全线崩溃,语中带泪,“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的动作一滞,沉默良久,忽然用力翻转我的身体,让他的脸正对着我的面庞,黑眸中满满是说不清的情愫,“赫连云笙,”久久凝视着我,他的声音暗哑下来,几乎是带着一抹疼痛的魅惑,“我要你为我生一个孩子,只要你做到了,我马上放你和欢颜离开……”
我的头轰地一声巨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定定看着他的面庞,嘴唇抖得像是暴雨中零落的花朵,“你疯了……展若寒,你真的已经不可救药了……”
他缓缓一笑,眼神幽邃迷离,让人沉湎却望不到底,“从你和秦默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他把我的双手按在头顶,“所以除此之外,我没有放过你的理由。”
说着,他俯下身子吻住我的唇,高dà_bī仄的身影挡住了窗棂透过来的最后一隙暮光……
……
西厢房中欢颜的哭闹声和良嫂温和的哄劝声渐渐平静了下来,欢颜大概是抽泣着进入了梦乡,我抱膝坐在床上,头靠着洒满月光的窗棂,听着女儿的抽泣声竟一动也不想动。
长长的秀发披覆在裸/露的身体上,身体上的青紫颜色星星点点,是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欢爱痕迹,初秋的夜晚并不寒冷,我的身体却冷凝得像个冰块,妆台的铜镜映射着我惨白的面庞,鬼魅一样的虚幻,恨不得化作丝缕的飞烟遁去,远离尘世间一切痛苦纠缠。
他静静躺在那里,月光流淌在他的面庞之上,长长羽睫低垂着,发出内功高手轻慢缓长的呼吸声音,没有了仇恨神情的脸又是那般的清隽俊美,经常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修长眉峰斜斜入鬓,高挺的鼻梁,樱花的唇色,依旧是谪仙般的超逸脱俗。
可是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般恨之入骨,我把面庞伏在蜷起的膝盖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悄然溢出的泪水顺着修长的小腿流淌下去,温热中几丝彻骨的沁凉。
我了解他多年的戎马生涯的习惯,他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中总是暗藏有防身利器铁莲子,可是我的手几次都碰到了他的衣襟,却是颤抖着把持不定,一次次无功而返。
当我咬着唇,再次将手伸向那衣襟的时候,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起来,“天快要亮了,最好打点精神睡一会,别再费无用心思,怀化大将军府十几名顶尖高手把守这座院落,即使你杀了我,也逃不出这个院子去,别连累了欢颜。”
他忽然张开眼睛看着我,眸光中竟没有一丝睡意,我的心头巨震,一下子怔在那里,他总是能精准的戳中我的死穴,有了欢颜,我再也做不回当日那个纵横捭阖,敢爱敢恨的赫连云笙。
他一把将我揽过来,扳过我的面庞仔细瞧了瞧,黑黝黝的眼睛中一分哂笑,唇角微微勾起,神色慵懒,让人想起捕食之后神情餍足的猎豹,看似魅惑却极度危险。
我咬着唇,没有再反抗,他从身后拥着我,强健的胸肌贴着我光滑如锦缎的后背,手臂环在我的胸前,扯上被子为我盖好,“睡吧,如果你再动来动去,我不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他温暖的鼻息吹拂着我的后颈,手臂拥得更紧。
“展若寒,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手里。”背对着他,我一字一顿,语声轻轻柔柔,牙齿却狠狠陷在嘴唇之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好,祝你能够心愿得偿……”他轻轻一笑,一个深深的吻印在我后颈的肌肤之上。
眼前是皎洁的月光,床上的一点寒芒在月光中悄然闪动,慢慢伸手过去,将它拾起,月光下竟是幽邃而剔透的光泽,一角小小的碎玉,尖锐而细小。
秦默那块雕刻着麒麟的和田玉牌的碎片,我把那一角碎片放在手心,慢慢合拢手掌,一点点感受着那尖锐的刺痛,直到手心渗出了殷红的血珠儿,心中的钝痛才好了些。
秦默……
我缓缓闭上长睫,眼角的那抹濡湿在月下潋滟着晶莹的光华……
“欢颜,你慢些,这老院子的门槛高,当心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