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汉得了令,将地上的人拖上了车,人伤得很重,脸被打得有点走形,再加上四处是血,也看不出原本是何模样。小厮跟着进了车里之后,便是磕了几个头,对车里的吴家几人千恩万谢,大概是一直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小厮直接晕了过去,可把几人吓坏了,小娣将头埋在爹亲的怀里,不敢转头去看。吴睿翰靠着爹,眼睛一直盯着受伤的两人。吴岱栂爬过去,把小厮的身体扶正,让他平躺着,因为是搬家,马车是非常大的,放平两人还是很轻松。
把两人放平之后,吴岱栂找出一块手巾拿出水袋,到外面用水把手巾揉湿,转回马车里把两人脸上的伤擦了擦,没一会儿手巾就被染红了。吴柳氏哪能看着自家大娣这么帮着一看就是公子哥的人,忙把小娣放到一边,也跟过去帮忙。反复冲洗手巾很多次,吴岱栂才把两人脸上的血污洗干净,露出伤者原来的模样。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吴柳氏看着躺着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在小村里,往常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山上的道观和安城,见过的人说起来是不少,可是见过的衣着贵气的人却少之又少。“这位,该不会是上次来家里道谢的林公子吧!”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爹亲居然还能认出来。”吴岱栂瞧了瞧脸肿得不行的人,他不知道爹亲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厮的模样,还有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我们家认识的可没有几个能穿上这么好的料子的,就连道观里也没有几个能穿上这等的料子。”吴柳氏把手巾单放在一边,“等进了城,也不知是直接去官府,还是要去找客馆?”
“先去医馆,再让两位赶车的大哥去报官吧!”吴阿旺把大娣叫过来,躺着的一看就是公子哥,一个未出嫁的娣围着个公子哥转成什么了,就是好心也不能如此。吴岱栂看着已经擦完了,便坐到爹的身边,他也不知这人身上还哪里受了伤,总不能把对方的衣服撕开,查看哪里有没有受伤?唉,公子哥什么的,还不如大汉来得好看,空有一副外表有什么用,不过倒是个有担当的人,让小厮先跑,而不是把小厮扔在那里自己跑。
或许是因为有伤员在,马车跑的速度非常快,一路飞弛,可惜到达辽城外天还是已经黑了,两位大汉用了令牌进了城,问清守城的人员哪里有医馆之后,将把人送到医馆,留下一位大汉照看几人,另一位大汉跑去知府府上,路遇劫匪这事必须要报官,官府需尽快平匪。
林知府听到有人被劫匪伤了,忙跟着去医馆,在他的管辖区里出了劫匪那还得了,等明天天亮了,他就去找城守尉,城门开后,立刻去剿匪,现在要做的是先去看看受伤的人怎么样,若是已经醒了就问问当时的情况。
医馆里的林继善还没有醒来,吴阿旺觉得他们不能一家都在这里守着,便让家里的和睿翰留在医馆,他带着两个孩子,赶着马车往他在这里置的店铺去。留下的大汉本想送他们,却被吴阿旺婉拒了,有他在,还有巡街的人,是出不了什么事的,等把两孩子送回家,他还得回来,大汉留在医馆他能更放心一些。吴阿旺匆匆把两孩子送回店铺就走了,吴岱栂带着异常精神的小娣把店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翻。这家以前应该是做客栈的,楼上的几间房还写着天字甲,地字乙之类的字样,随便推一间屋子的门,里面空空荡荡别说是床了,连把椅子都没有。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之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找到,吴岱栂只能带着小娣往后院走,店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地方不大,原来应该是存放东西的地方,院子里有口井,不知是用来饮用的,还是用来洗衣服。小院的另一端是个小屋,屋子分为东西两间,看起来是用来住人的,西屋里有一张看不出是床,还是炕的长铺,大概是以前给店里的小二住,东屋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应该是掌柜的房间。所椅子擦了擦搬到前面的门店,吴岱栂让小娣坐下。开始想要怎么收拾铺子,他不准备做吃食,如果是用来做杂货的话,楼上是可以住人的,后面可以改成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家里现在用不着招人手,自家人就能忙过来,楼上还有四间房,每人一间,多出来的一间正好给弟弟做书房。吴岱栂盘算好之后,再看空荡荡的地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上一任房主搬得够干净,居然什么都没留下。
吴迎妹没发初时的兴奋,见屋里什么也没有,情绪便降了下来,没一会儿就打起瞌睡。“大娣,我困。”小娣想要去揉眼睛,被吴岱栂拦下了。
“手上全是灰,别往眼睛上放。”吴岱栂揉了揉小娣的头发,“我先抱你去后面睡。”吴岱栂抱着小娣往后院走,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铺到床上,让小娣躺在上面,“不可以乱动,床很脏的。”还好现在夜里还不是很凉,不然他非得生病不可。
吴迎妹乖乖的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吴岱栂却不敢睡,一边守着小娣,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若是有车的声音,立刻竖起耳朵来,就怕家人回来了,在前边铺子看不到人着急。好在吴岱栂没等多久,外面便有了马车的声,停下的声音正好是附近,吴岱栂跑到院子里听了一下,便听到前面店铺有人敲门,立刻跑了过去开门,两位大汉帮着把东西往铺子里抬。抬完东西之后,吴岱栂把爹拉到一边,拿出一些钱给他,让爹带着两位大汉去客栈住下,家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