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离开这里时是晚上7点10分,史奈良遇害时间是晚上10点到11点之间,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三四个小时后,史奈良就被杀害了。”尉迟弘神色冷肃,“史奈良的遇害,一定和逐浪岛上发生的连环强jiān_shā人案有关。”
“杀人灭口吗?”吕斌又发表了意见,“如果史奈良不是真正的罪犯,那么有可能他知道真正的罪犯是什么人,而对方知道我们找上了史奈良,就把他杀害了。”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赶紧展开调查。”尉迟弘说罢又去看了曹崇山在现场搜集到的物品,有死者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录音笔、录音笔的遥控器、乐谱、掉落在地上的头发等等。其中的索尼录音笔d100特别引起了尉迟弘的注意,昨天尉迟弘和乔嫣、吕斌前来拜访史奈良时,他正使用这支录音笔进行录音。
d100是非常高档的录音笔,为了保证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还支持最大5秒的提前录音,这种功能就类似于手机拍照上的zoe或时光平移等功能。并不是按下录音键就开始录音,而是能够缓存5秒的时间,当按下播放键后才正式开始录音,这样也可以保留前5秒的信息。这项功能有效避免因为走神或者各种原因而错过按下录音键,尽可能保持想要录制的信息完整。
尉迟弘查看了一下录音笔,里面只有一个文件,他想起昨天来时,史奈良正在录音,里面至少应该有《b小调奏鸣曲》和《蔷薇花下的爱人》两首曲子,但现在只有一个文件,是他不满意删除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头儿,史奈良的经纪人来了。”吕斌汇报。
尉迟弘和乔嫣走出客厅。洪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别墅大门外。“我刚得到消息赶来的。”他的神情悲痛而肃穆,“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前几天刚和人家谈好接下去巡演的事情,还签了合同,怎么就……他的死,对我和公司造成的损失是极其惨重的!”
“关于史奈良被害,你知道些什么吗?”尉迟弘板着脸问,他对洪瀚的印象很不好,原来他悲痛的不是史奈良的死,而是自己和公司的惨重损失。
“这个嘛……我还真不太清楚。”洪瀚用手摸了摸脖子,“史奈良的性格比较怪,得罪过不少人。但是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仇恨会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性格怪在哪里?”尉迟弘问。
“他那个人很固执,我行我素,因此闹了不少纠纷,每次都要我当孙子去替他摆平。”洪瀚并不讳言对死者的不满,“不过虽然这样,我对他的才能还是非常钦佩的,所以一心培养他,保护他。”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他们对话的乔嫣开口问:“你是怎么当上史奈良的经纪人的?”
“他和我在美国的哥哥是好朋友,我哥哥介绍的。”洪瀚回答。
回公安局的路上,尉迟弘问乔嫣:“你对洪瀚的说法怎么看?”
“他说谎了,关于史奈良的被害,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乔嫣分析说,“人们感到紧张时,大脑会不自觉地通过手触摸身体,这些动作包括握紧手、擦额头、擦太阳穴、摸嘴唇等。在感到不安、烦躁、惊恐、担心、紧张的时候,就会捂住或者摸自己的颈部。刚才你问洪瀚关于史奈良的被害是否知道些什么时,他用手摸了脖子,一定是有所隐瞒。”
刑事科学技术实验室内,曹崇山和其他人忙碌地对从史奈良住处带回的各种物品进行鉴定。尉迟弘坐在一旁,插着耳机听录音笔播放的音乐,手里拿着一份乐谱。
曹崇山看他好像很悠闲的样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乐谱。
尉迟弘摘下耳机,莫名其妙地望着曹崇山。
“喂,我们忙得跟狗似的,你却悠闲自在的,存心想气死我啊!”曹崇山气鼓鼓的。
“我哪里悠闲了?”尉迟弘盯着那张扭曲的脸。
曹崇山重重一哼。“插着耳机听音乐,不是悠闲是什么?”
尉迟弘冷眼瞧他。“我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是在分析案情。”
曹崇山将那乐谱凑到眼前,左看右看。“就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豆芽菜,能分析出什么案情?”
“这是五线谱,不是豆芽菜,不怕没文化,就怕乱说话。”尉迟弘嘲讽。
“我当然知道这是五线谱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曹崇山耸动着两道八字眉,“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小乔调教得像个正常人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不通人性,看来小乔还没有把驭夫术学到家啊,改天我传授她两招。”
尉迟弘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要传授驭夫术也是嫂子来传授,和你有什么相干?你是不是被老婆驾驭得太过憋屈,心理严重失衡,所以想把我也拉下水?”
“切,我才不觉得憋屈呢。”曹崇山皱了皱鼻子,“怕老婆是一种美德,你还不具备这种美德。”
尉迟弘没兴趣和他继续扯下去了,注意力回到了乐谱上。“这是《蔷薇花下的恋人》的曲谱,我和录音对照,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曹崇山也产生了好奇。
“算了,你不懂音乐,跟你说也没用。我找乔嫣去。”尉迟弘很不给他面子,站起身来走了。
“简直岂有此理!”曹崇山双手叉腰,对着尉迟弘的背影横眉竖目。
尉迟弘果真去办公室找乔嫣了。乔嫣正和万星在电脑前研究史奈良临死前用鲜血写的“8”“0”“2”“3”四个数字。
“万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