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兰因月,兰因月也是会原谅自己的。只是想到了平时兰因月对自己的“刻薄”,阙妙珠又有几分不平起来。她心里自然也不觉得,兰因月对自己好能让她满意。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无论对她多好,她总是觉得不够了,而阙妙珠却也恰好就是这种样子的人。
方才见到兰因月,阙妙珠正自思索言辞,就听到一声清脆之响。
却是兰因月重重的一拍桌子,兰因月是会武功的,这般一来却也是居然生生将那玉石桌面拍出了一道裂痕了。
看到了兰因月眼中那无穷无尽的寒意,就算是阙妙珠也是呆住了。
“妙朱,你好得很,实在是好得很。我道你如何有门路,做那走私陷害,灭人满门,夺人家产的勾当。原来你竟然早就与阙氏有那么一番勾结。你好,好得很!”
阙妙珠虽然从小是在阙氏长大的,可是自从她认了兰因月当娘,兰因月也是对她呵护之极了。那双眸子之中,总是充满了怜爱,便是生气时候也是如此。可是如今,兰因月的眼中却是满满的淡漠和疏离。
这样子的眼神,让阙妙珠也是呆住了。同时阙妙珠内心知道也是觉得不妙,想不到兰因月居然知道了自己和阙岚之勾结的事情。
“我从前觉得,你只是贪了一些。可是如今方才知道,你从来不曾相信我这个娘,不曾觉得我能将最好的给你。你要给你自己留条后路,甚至觉得你爹便是你一条后路不是?原来兰氏,从来是不曾让你觉得有那么几分归属之感的。原来在你心中,自始至终都是不曾觉得你乃是兰氏子孙。原来我这个娘在你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兰因月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可是她再如何的不同寻常,也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娘,还曾经与阙北离有那感情上的牵扯。如今她看透了阙妙珠的心思,甚至将阙妙珠心思想得更深。
阙妙珠连忙跪下来:“女儿只是贪财一些,性子太过贪婪,所以才与那些阙氏不成才的子孙合作。而我可是并没有勾结父亲啊,他又怎么会有意这些小事了。女儿自知糊涂,可是又不是那等石头人,这些年来,母亲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护我又如何不知,如何不感念在心呢?女儿如今也是后悔之极,只盼望母亲能饶恕我,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女儿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招惹这些事情了。”
她说得那么的煽情,甚至眼泪都流下来,看着真是可怜。可惜她抬起头来,却是瞧见了兰因月那冰冷之极的目光。
“何苦虚情假意,你当娘亲当真是那等无智的妇人,看不透这些手段?你可知道,你用这些柔情手段,会让为娘内心之中更是痛楚。你又可知道,你当真是让为娘失望之极。”
兰因月冷冰冰的说道,甚至丝毫也不留情面。这让阙妙珠内心之中顿时一片冰冷,同时本来压下的怒气却也是不断的攀升。这几日,阙妙珠却是接二连三的被兰因月呵斥,而她的内心之中也是充满了怒火了。
虽然不敢朝着兰因月反怒,可是阙妙珠心中怒意却似生生要撑破了自己的心口。
“罢了,你便暂且在家中幽禁几日吧。”兰因月极为心灰意冷的说道。
她这番话落在了阙妙珠耳中,却是让阙妙珠如招重击!只见阙妙珠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禁不住凄然说道:“母亲当真要为了外人那些莫名的话语,就要怀疑女儿,怀疑女儿的忠诚?怀疑女儿的孝顺?女儿是错了,可是对母亲的情分是不变的。”
而兰因月心中却是充满了苦涩,阙妙珠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了随意自如的用感情来打动自己。这个孩子乃是一个天生的小恶魔,冷漠无情,却是将别人对她的爱看在眼里。这真是让兰因月内心痛楚之极!
“好了,你先出去吧!”
兰因月不为所动的侧过了身子。
阙妙珠嘴唇东东,方才想要说什么,然则兰因月则厉声呵斥:“下去!”
阙妙珠虽闷闷不乐却亦是只能先行退下,心中更是平添了几许苦涩。她虽然有几分聪慧,可是往往情绪比较重,更是比较在意自己感受。如今她又怎么愿意拼着损害利益,再告诉兰因月这桩危及她性命安全的大事呢?
眼见阙妙珠离去,兰因月眼中是有几分不忍的。这娃儿性子再不堪,可是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是自己的骨中骨血中血肉中肉,自己又如何能忍心呢?
兰氏始终是妙朱的,可是妙朱也实在让她失望,让她伤心了。
她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那妩媚的容貌之上,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几许疲惫之色。就在这个时候,华白却是来了,却不由得感慨:“只是以妙朱那性子,只恐怕更恨我,想得也更多了。”
“妙朱小姐有如何知道城主一片苦心呢?城主你是宁可妙朱她恨你,也要她知道轻重分寸,不要让她肆意妄为下去了。如今您让小姐生出几分危机,还不是在磨砺她?只是妙朱小姐就是不懂,你不处置兰晓那是将他当做小姐的磨刀石。可惜区区一个兰晓而已,就让妙朱小姐手忙脚乱了。”
华白的话,可谓句句打在了兰因月心中,让兰因月心里更平添了几分的酸涩。
“罢了,兰晓她处置不好,我帮她处置就是了。将一根棍子塞给她,总要替她拔出这棍子上锋锐的小刺。”
兰因月叹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