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娜媚在赌,前世她在埃及西台之间战争正如火如荼时死去,伊修塔尔时任西台近卫长官,掌握穆尔西里二世皇帝直属的皇家禁军。
这是一个以伊修塔尔最终成为穆尔西里二世的正妃为前提,经由当时的娜姬雅皇太后所提出的条件。
阿肯娜媚现在能够明白娜姬雅皇太后的目的了,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更加危险,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又有什么办法比除去伊修塔尔,更让穆尔西里二世痛苦锥心呢?
娜姬雅皇太后使的是典型妇人的阴毒手段,也因此阿肯娜媚相信伊修塔尔与穆尔西里一定非常相爱,她赌面前这个女孩子,最后成功登顶站到了西台皇帝身边,成为了帝国皇妃。
可她不该为了自己的正妃之路,潜入埃及,煽动骚乱,导致了另一国皇妃的死亡。
此时的伊修塔尔还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年轻女孩,经历得不多,对万事充满好奇,几乎和一年前在阿拜多斯初初醒来的阿肯娜媚不相伯仲,那么她们现在站在同样的起点上,夕梨固然在不断成长,但这一次阿肯娜媚不会甘心落在她的后面。
“为什么?”夕梨无法不对阿肯娜媚的祝福动心,阿肯娜媚看出了她心中卑微而渺小的、甚至从不能对人言的愿望,夜深人静之时,夕梨只能想着远方的凯鲁,把思念埋在心底。她之所以在埃及滞留那么久,何尝不是为了逃避,她终究是要回二十世纪的,多留在凯鲁身边一刻,来日就更多一份痛苦:“我并不需要女神的祝福,我最后一定会离开。”
阿肯娜媚知道未来会怎样进展,她不相信夕梨的话:“你走不了,最后你仍然会沦为爱情和权力的奴隶,去争夺心爱的男人身边唯一的至高地位。”
夕梨不敢置信:“你胡说!”
二十世纪有她的家人朋友,她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来处,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念头夕梨根本想都没想过!
阿肯娜媚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底细,但赛那沙知道,在此之前,不论是凯鲁本人,还是以近卫长官为目标的赛那沙自己,甚至伊尔邦尼到军中骨干,这个围绕在西台三皇子身侧的政治群体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在凯鲁未来的理想帝国里,就只差夕梨这位完美的正妃。
私心里大家都不愿意夕梨离开,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可如果这话却在异国他乡被一个完全无关的人点出来,赛那沙也是全然的莫名其妙。
“祭司大人,我很快将成为埃及法老,两国之间是肯定不会断绝往来的。”赛那沙抱着打圆场的态度:“让夕梨一步都不能踏上埃及的土地,未免不近人情。”
阿肯娜媚觉得满心畅快、情绪极度亢奋,她竟然难得地当着众人的面笑起来,绿眸流转摄人心魄:“两国来往,自然是由皇帝陛下做主,是苏皮卢利乌玛一世陛下,或是阿尔华达皇太子殿下,亦或是凯鲁皇子,一个皇子侧室算什么?何况我国并不信奉两河的伊修塔尔,赛那沙皇子,如果你要求情,请你谨言慎行!”
赛那沙像被扇了一个耳光,对于阿肯娜媚毫不留情的话语,他也意外至极。
一见赛那沙被搅入其中,夕梨的心情立刻平静下来。她不能和阿肯娜媚起争执,赛那沙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来维护自己,这让阿肯娜媚怎么想?当初遭到娜姬雅皇妃的陷害,二人就有了永世不提那件事情的默契,这不但是为了彼此好,也是对凯鲁以及赛那沙未来伴侣的尊重,夕梨不想功亏一篑。
夕梨深吸一口气,把愤怒压抑在心底。她此时还年轻缺乏经验,因此阿肯娜媚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姿态完全压制了她,假以时日她会得到成长,但这一次阿肯娜媚不会在原地等她。
“我不能答应您,祭司大人。”面前的是赛那沙未来的妻子,埃及的第一女性,夕梨第一次在阿肯娜媚的冷眼下认识到这件事,但她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想继续留下帮忙,但这与我往后是不是会来埃及没有关系。”
阿肯娜媚并不松口:“让我实话告诉你,对于一个和亲皇子而言,他的随行里本该就不能有女人。”
夕梨急道:“我是代表伊修塔尔女神……”
阿肯娜媚直白地打断她:“埃及人不信这套,就这样,请你回去。”
这番话语交锋,夕梨几无还手之力,赛那沙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去劝夕梨:“虽然话不中听,但是祭司大人是好心,我会和哥哥解释这次的事情,请你赶快回到他身边,夕梨。”
夕梨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阿肯娜媚却并没有因为自己口舌之利感到高兴,反而添了疲惫之感,她声音重新软和了下来:“伊修塔尔小姐,让你决定往后来不来埃及,就像让你猜测自己以后会不会去争取西台正妃的位子一样,的确言之过早。”见夕梨眼睛一亮,阿肯娜媚旋即话锋一转:“不如我换一种说法,你不能以西台皇妃的身份进入埃及,哪怕是准皇妃也不行,你能够答应我吗?”
夕梨哑然,这个要求实在匪夷所思,她怎样都不清楚这两件事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因此她仍然不敢应声。
阿肯娜媚对此很有些失望,扔下一句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整个大厅因为阿肯娜媚突然的发难而气氛凝滞,拉姆瑟斯是很愉快地见证埃及第一女性压制那个西台小侧室的,就如聂芙特所说的,伊修塔尔的胸围,连他家的门槛都跨不进,也不知凯鲁·穆尔西里是怎么看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