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蓉想到自己这段时日从帝京回来紫云县的江家后,姨母虽然不再对她冷冰冰的,但那态度也不太好,私下里更是在为表哥物色新的妻室人选,这让她既恼火又无计可施。
只要得到千两黄金,不,就是百两也好,足够她今后的开销,再以此为嫁资,还愁嫁不到一户好人家?
越想她脸上的笑意就越大,急匆匆地将那厚重氅衣抓起,披在身上,握紧暖手炉,天色已黑,她仍是面色沉着地吩咐人去备马车。
“表小姐,外头的雪下得紧,路面不好走,而且天已全黑了,万一有个意外,奴才会被老夫人剥皮的。”长得皱巴巴的车夫说的话也是皱巴巴的。
徐子蓉却看了眼那飘飘荡荡的雪花,执意道:“不碍事,若出了意外,姨母那我自会担待,不会让你难做人。”伸手到袖口处,咬了咬牙,掏出钱袋子,拣了一块较小的碎银子递给车夫,“这是给你打赏的,赶紧去备车吧。”
车夫看着手中的二三两碎银,表小姐很少会出手如此大方的,遂笑露出一口黄牙道:“表小姐等着,老奴这就去备马车。”
厢房里热气氤氲的澡房里,荀真泡在澡桶里,捧着热水清洗了一下脸面,低头看到自己的左肩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但因为伤口太深了,所以留下了几道极深的疤痕,这几道狞狰的疤痕与雪肤相映衬,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
轻声叹息了一声,所以她至今都不允许宇文泓完全褪下她的衣裳来欢爱,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这难看的疤痕,手指轻摸了半晌,突然想到那满大街的通缉榜单,宇文淳这回倒是做得挺绝,想到昔日两人的友谊,她的心口满是苦涩的滋味。
“真儿?”宇文泓推门进来。
荀真闻言,赶紧从澡桶起身,将外衣急忙罩在身上,系好外衣的带子,看到他进来,嗔道:“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
宇文泓看了眼她被热气熏出来的绯红色的脸蛋,心中不禁荡漾起来,上前抚摸着她的俏脸蛋,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他的手想要褪下她的外衣,她却伸手按住他的手,推开他欲走,“我洗好了,您要洗我去唤孙公公进来换水……”
宇文泓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卷进他的怀里,伸手抬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星眸,“真儿,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她答得急速。
“那就陪我一起洗。”他低头在她的耳边吹气。
她的身子一颤,轻轻哼吟,但想到不再完美的身体,忙推开他,笑道:“我已经洗好了,您想要,待会儿我们上床歇息时再给您……啊……坏人……别看……”
他却是一把将她的外衣扯下,她一时不察,惊叫一声,赶紧掩住那道狞狰的疤痕,难堪地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伸手去抢回自己的外衣。
他这回总算是明了她在逃避什么,是左肩上的疤痕,拉下她掩住左肩的手,“别遮,这并不难看,这是你为爱我印记……”
他的大手在那几道疤痕上爱怜的抚摸着,想到她被老虎咬住的画面,心中还在抽痛,低头轻轻地吻着这几道疤痕,以实际行动表达着他的心意。
“您不觉得它很狞狰吗?”她双眼氤氲地道。
“傻瓜,什么不担心,担心这个,该罚。”他却是笑着抱起她就这样迈进澡桶里,“就罚你与我一道洗澡好了。”
要安抚她的心,还是以实际行动最好,不然这小女人又要钻牛角尖了。
两人从澡间一路欢爱回内室的大床上,吟哦之声不断。
孙大通在外接到消息,听到里间的声音渐歇,这才进去道:“殿下,紫云县令传信来了,徐子蓉果然去县衙告发荀司制,问要不要将这人就地解决。”
慵懒地躺在宇文泓怀里的荀真赶紧坐起来,抢先道:“不要杀她,至少现在不要杀,留着她还有用,就等着明天她钻进我们的局里,到时候再与她算账也不迟。”
“按荀真说的去做。”宇文泓道。
孙大通应了“是”后,赶紧退下,免得扰了主子的情事。
“好在您当时暗中在紫云县换上了自己人当县令,对了,莫不是您早就猜到我们有此一着?”荀真调笑道。
“调皮。”宇文泓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梁,“以前好好地哪会想到还有这些个倒霉事?虽然玉玺在手,但是七弟也不糊涂,居然弄了个假的来蒙混世人的眼睛,等到氓山的事情确定之后,我们就动身前去,现在还不适宜与七弟直接开战。”
荀真歪着头细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趴到他的胸膛上,“您就那么确定那些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万一不是呢?给七皇子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您要夺回龙椅就更困难一些。”
“真儿,我们一定要去证实,这是很好的机会。”宇文泓摸着她的美背,看着帐顶道:“我跟你说过,荀家的实力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已下了死命令给周思成,不管是何人传的令,他均无须理会,决不能搬大军回帝京,不然这两年的仗就白打了,胡国不会放过华国现在的动乱机会而不入侵。”
这是他最大的顾虑,七弟没有他这么多的想法,一心就想坐上皇位,所以会将帝京整成固若金汤,他现在手中的兵力还不足以硬闯进帝京,还须忍一时之气暗中布署才行。
荀真听后将头放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曾经那个如流光溢彩般动人的少年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心中免不了有些微痛,“即使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