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申柔佳一撞到那冷得要拧出冰来的眼眸,吓得紧闭眼睑,瞳仁都不敢丝毫颤动,牙床只觉得牙齿里都渐渐咬出血丝来,战战兢兢地解释,“我是申柔佳,原是沈越山的二房姨娘的外甥女,我……我原也是个小姐,是沈千染把我害成这样!”
“你是申茹的外甥女?”秦之遥转过首上下打量着申柔佳,她多年掌握沈府里的情况,对申柔佳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申柔佳与沈千染的恩怨她虽然知道不甚详细,但也略知二人水火不容。
申柔佳拼命地点头,连连沙哑着应着,“我是,我的姑姑也被沈千染害惨了,还有我的爹爹,被她害得到现在还关在大狱中,我……我是最佳的人选,秦姐,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查,要是我说半个字的谎,随你们处置!”
秦之遥看着粗布衫下,申柔佳隐不住的曼妙身材,眸中光线盈动,缓缓地朝着兰宵点点头,轻声道,“这倒是天意!”
沈千染醒时,透过青纱帐感到天已蒙蒙亮,她轻轻移开兰亭搁在自已腰际的手,昨夜里他鬼鬼崇崇地从另一边过来,躺到她的身边,她其实感觉得到,只是太累,不想动,加上兰亭也仅仅抱着她,没有太过的举止,她就由着他了。
她一动,兰亭就醒了过来,刚想开口,沈千染忙做噤声手势,在他耳绊轻声道,“赐儿昨天很累,别吵醒他!”
兰亭曲掌支颐,斜靠在暗红雕花床上,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有锁骨。他的凤眸如泼墨,手掌扶着她的腰身,细细摩挲。
沈千染虽合衣躺着,但春衫薄,被他一阵一阵地抚摸着腰间的敏感,只觉身体里的酥意一波快过一波,先是沿血脉奔走到心口,引起一阵阵的悸动。再看到愫时,腮透霞红,忙移开了眼神,略带慌乱道,“你多休息,我去弄点吃的,吃完你再走!”
兰亭哪肯就此放她走,俯了身,牢牢捕捉到了她的唇瓣,深啜吮吸,辗转不停。
沈千染倏地转过了头,看了看沉睡的宁天赐,突然心生懊悔,昨夜不应该一时心疼他,留他在这过夜,若是赐儿半夜醒来,她这做娘亲的应该如何和孩子解释?
虽然她生下了兰亭的孩子,可那毕竟是意外造成,两人无名无份的,自已怎么会如此轻便?
心一想,便冷了下来,她缓缓坐起腰身,推开兰亭的手,转过首看着兰亭,“你去洗漱一下!”
兰亭感受到她无声的冷漠,他猜不透她的心思,低下俊颜,乌黑沉笃的眸子变得黯淡,也没说什么,静静地下了榻。
等他洗漱后,沈千染已端上一蛊的红枣粥,还有几道可口的小菜。
两人坐在一起静静地吃着,兰亭见沈千染面带愠色,好象有心事的模样,勾动嘴角,掠了点笑容,“刚有发生什么事?”
沈千染食不知味地吞下口中的红枣粥,轻轻摇首,“没有,倒是预感到会有事发生,想一想,心里有些担心!”
兰亭低眼看着她低垂如蝶翼的眼睫后,隐隐透着一丝的脆弱,笑颜一改,肃声道,“什么事,说说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沈千染神情犹如挣扎,细思了片刻,便把昨日在沈老夫的房里的事说了一遍。她蹙起眉梢,眸中晕开一层忧色,叹息,“我是担心你父皇下狠手,若伤了二叔,固然打击到老夫人,但爹身体已不如从前,我担心他凡事放在心中,积郁太深,对病情不好!”
兰亭细思一阵道,“应该不会,你娘亲身体不好,父皇应不会太过刺激你娘亲,或许会换一种方式,既打击了府上的老太太,又不会让你娘亲太难接受!”
“你也是这样认为?”沈千染抬首朝着兰亭一笑,眉眼弯弯,袅袅消弭于唇畔眼角,那一刹那的惊艳恰如春雪消融,丝丝如泉涧地滴进了兰亭的心。
“小丫头……”一声饱含氤氲和暧昧,醉色染上兰亭的眉梢,他伸出手欲抚向她眼角的春色,沈千染忙转开首,微微侧开身体。
兰亭的手扑了一个空,刚好看到床榻上的宁天赐好象翻了一个身,忙敛住心神荡漾,顿了顿,正色道,“嗯,从这两日父皇没有招沈大人入宫,可以看出父皇在做忍让!”他看着低头的沈千染,声音中略透着婉叹,“有时连我都佩服父皇这种忍让,甚至算是一种很无奈的讨好,他心里比谁都苍凉,我想,这几天最难熬的应该是我的父皇!”
沈千染眼中瞬时露出了一片荒凉,漠然一笑,嘲讽道,“那是因为你父皇知道如今我爹和我娘亲的身体都不好,也做不了夫妻欢好的事,不如就让爹照顾娘亲,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讨我娘开心。”
兰亭一听,差点喷了嘴里的粥,他伸出手,眸光满是逗弄的暧昧,食指一下就点上沈千染的额头,“小丫头,想不到你竟如此流氓!”
沈千染这才发现自已失语,羞得脸红色透到颈子下,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凶道,“快点吃,吃完给我闪人。赐儿也差不多该醒了!”
兰亭笑了起来,眉眼墨黑如画,唇角含风,神情中潋着一泓温柔,舒展的俊容宛如芝兰玉树,“遵命,夫人!”
兰亭离去后,沈千染稍稍收拾了寝房。
待小家伙醒后,给他梳洗一番,又喂了早餐,便抱着儿子去娘亲的东院。
也不知道是瑞安故意在她的院子外经过,还是专门守着她,一打开门,两个的眸光便交缠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