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已会被家人定下婚事,主要是义净当年曾提点过赵老夫人,说她的婚事要在十七岁后方能定下。赵老夫人当时也是满口答应,言赵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孙女,自然不会急着嫁出去。
可皇帝的赐婚,这不是她的祖母能推拖的事!
“怎么啦?十七儿?”赵承恩觉得妹妹的神情不对,疑声道,“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哥,是什么时候指的婚?”赵十七垂下眼睫,带着落落寡欢的神情。那小模样让赵承恩一瞧就想哄着让妹妹笑。
他拉了妹妹一把,指了指马车,柔声道,“天色黑了,到车里,哥哥慢慢跟你说。今晚就跟着哥哥,我们到别庄去住一晚,等哥哥这里的事办完,你跟哥哥一起回京城,省得祖母担心!”
“哥,我……我能不能在这里多停留几日!”赵十七抬起头,脸上带着轻轻的哀求。她说不上什么,只是觉得她应该去找黑袍的男子,她心里太多的话想问,无论是梦还是什么,她要弄清楚,为什么一个从不曾见过的人会进入她的梦,干扰了她三年之久。
赵承恩不置可否,在这里要留几日不是他能说了算,要看兰锦的事办得顺不顺,“先回府再说吧,哥哥这几日也有事,要是早办好,就早回,若是迟办好,你就在随哥哥多住些日子。”
“哥哥,我那几个丫环?”赵十七猛地想起自已的两个贴身丫环和几个侍婢。
“放心吧,赵知府在九鲤弯,他会安排好的,你尽管随哥哥走!”赵承恩扶着妹妹上了马车。
赵承恩扶着妹妹坐稳后,方在她的对面坐下。思忖着妹妹这性子活泼惯了,要是遇到兰锦也是这模样,恐怕会被兰锦所嫌弃,便小心地提点,“十七儿,七殿下也在别庄中。皇上赐婚的就是他。一会你们可能会碰面,七殿下的性子有些喜清静,素日也有不少的忌讳。你们现在不熟悉,你要谨记一点,他的东西不能轻易碰。”
“哥哥,你跟我说七殿下干嘛,我又没兴趣,我才十四,皇上这赐婚也太离谱了!”赵十七一听就反感,她是自由自在习惯了,要是以后跟着一个人过日子,连他的东西她都不能碰,那还不是成日闹不愉快,在一起生活该多别扭。
赵十七原本只是用簪子随意地固住头发,这一路被人带着疾驰,那木簪早就不知道甩到了哪,一头乌黑的云发就这样散着,微微昏暗的轿子里,半发拂面衬着姣好的五官,赵承恩轻轻地抚了一下妹妹的脸,“小十七如今都成大姑娘了。你放心吧,皇上给你指的这婚你准是满意。”
“满意什么?我想自已挑夫君,不想被人安排!”赵十七不满地呢喃一句,“回头,我一定要让祖母给我做主!”
“皇上指的婚,祖母哪里能做得了主?倒是你,在乡间野惯了,这话可不能在七殿下面前乱说。他这个人你不懂,很多东西放在心里,阴着呢!”赵承略嘴里贬着,脸上却笑着,听得出并非在贬低兰锦。
“那我就更不想跟你回去了!哥,我就住在广源客栈。要不,你要回京时,接我一同回去便是。”赵十七挨了过去,两只手捉了赵承恩的手臂就开始左右晃着撒娇,“哥哥,你最疼十七了,你知道十七不喜欢受约束的!”
“不行,若让祖母知道,我遇到了你,还不把你安全送回去,还不打折我的腿?”赵承恩说到此,一脸是不愿商良的模样,挑了窗帘看着外面的街景,“这时辰天都黑了,等我们回去,七殿下也该出去办事!你们应该不会遇到!”
赵十七平日喜欢跟兄长玩闹,但也瞧得出这回光撒娇是没用。她静了下来,垂着眼睫思忖。她虽在民间,也听过七皇子的事,皇城中最受宠的皇子,民间将他的长像形容得如天人下凡。尤其是随着太子的失势,很多人看好,这七皇子会最终继承大统。
她虽然在自幼远离候府,随义净大长,但她也知道,象她这样家族出生的女儿,婚姻上往往没有自由,长辈肯定会有所安排。如果不是因为她已有了一个魂牵连梦萦的人。她对这场帝王赐婚也不会太过抗拒。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赵十七“哎哟”一声,捧着腹部就弯下了身子,差点滚了下去,赵承恩眼疾手快地扶住,疾声问,“碰到哪了?”他心里怀疑又是妹妹在搞怪,这马车微一颤的也不至于会伤着。
谁知,赵十七抬起头时,眼泪簌簌而下,眉眼之间全是痛色,赵承恩这下急了,忙跪下身,托了她的手就想检查她伤在哪。
“哥哥,不是刚才撞到了,是方才那丫头用套绳捉我时,卡住了我的下腹,这回疼得历害了。”赵十七低下头,嘴里嘤嘤而泣,眼里似乎有两簇亮亮的火焰在跳动,只不过她还是按捺住笑出声,又狠狠地咬了自已的嘴唇,忍不住又痛叫一声,哭着极断肠的模样,“哥哥,十七,十七是不是要死了……”
赵承恩仰起头,拍拍自已的额头,长叹了声,一掀袍子坐回了原地,“妹妹,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哥受不起折腾!”那魏青兰的有什么本事他还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伤到他的妹妹,准是这妹妹又动什么鬼心思,要是他不应了,这会准是没完没了地演着,到了京城,还会狠狠地在赵老夫人跟前告他几次状。
赵十七一听,脸一抬,梨花带泪地抱怨,“哎,早说嘛,害我咬了自已两口,疼死我了!哥,你帮十七吹一吹!”赵十七故意涎着脸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