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禾等人的一句“殿下英明”,已经说明这件事已经揭过了,但这“英明”二字落在杨侗的耳朵里,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干脆就是一挥手,转身就是离开了城头,杨侗走了之后,众位大臣自然也不敢留在这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一个个都是跟着杨侗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们全都沒忘给万禾行礼之后再走,经过刚刚这一幕,他们全都明白了,今后这洛阳城内真正的主人,就换成这位梁国公了,就算是日后杨侗即位,那也不可能站在万禾之上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段达,作为元文都的盟友,在刚刚那个局面上,段达却是沒有为元文都多说一句话,因为段达已经被万禾这种雷霆手段给镇住了,不仅如此,在最后,段达甚至也是跟着其他人一块跪拜下來,加入到了逼宫的行列当中,等他到了万禾的面前的时候,段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赤红,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对万禾躬身一拜,说道:“末将,末将,末将恭祝国公爷旗开得胜,”
见到段达也服软了,万禾的嘴角一勾,笑着对段达说道:“好了,段将军就请安心回去吧,我自然会守住洛阳城,不让贼子得逞,”
听得万禾的话,段达也是干笑了几声,就转头往回跑了,等到段达也下了城头,整个城头上就只剩下万禾的亲信以及八千御林军,万禾回过头看了一眼城外那密密麻麻的瓦岗寨义军,又是转过头望向了李靖等人,脸上再也沒有了之前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而是苦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靖淡淡一笑,上前走到万禾的身边,和万禾一同望向了城外的大军,瓦岗寨的大军显然沒打算立刻攻城,只是用那数量庞大的大军将洛阳城给团团围住,军队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军队的最前面,无数的旗帜飘扬,而竖立最多的两面旗帜,就是翟让和李密的军旗,李靖看着城外,眯着眼睛说道:“这次可不比得上次的那五万兵马,可以肯定的是,李密一定会下令四面同时发动进攻,所以光守住一面城墙恐怕是不行了,守军必须分守其他城墙,”
“分兵守卫,”听得李靖这么一说,万禾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万禾并不是很懂军事,但也知道,分兵守卫就意味着要将城内为数不多的守军分开,这岂不是等于削弱了城头守军的实力了吗,万禾忍不住对李靖说道:“那是不是现在就把那支力量给用上了,”
李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肯定的,小五,你现在就去城内,通知他们准备出來行动吧,不过现在还用不着着急,若是我猜得沒错,李密肯定会先集中攻打东门一次,作为示威,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先击退这一次的攻击,”把朱牧武打发了去城内之后,李靖又是对万禾和裴行俨点头说了一声。
仿佛是为了配合李靖的话,城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战鼓生,从城外瓦岗寨的军阵中,分出了一个方阵,朝着城门这边大步流星地飞奔过來,虽然只是一个方阵,可已经有近五万余人的兵马了,领头一将手持宝剑,正是瓦岗寨大将徐世绩。
看到敌人已经发动攻击了,李靖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就是喝道:“所有将士,列阵,弓箭手,投石车,全部准备好,”
随着李靖的一声令下,五千御林军齐齐跨步上了女墙,在御林军后面,则是一排近三十余架的投石车一字排开,虽然有八千御林军,但这城头上的空间有限,必须要给投石车留好空隙,这也是洛阳城的城头大一些,要是换做小一点的城池,只怕连着三十架投石车都摆不下。
五千御林军中,站在最前列的只有不到一千人,这些御林军手持长弓,弯弓搭箭,双臂就犹如钢铁般坚固,一根根箭矢直指前方正在接近的敌人。
而在城外,无数的瓦岗寨义军也是朝着这边冲了过來,冲在最前面的义军士兵却沒有拿出武器和盾牌,而是一个个扛着沉甸甸的麻袋,徒步往城墙这边冲过來,洛阳城乃是东都,在城墙周围还有一圈深深的护城河,这护城河直接连通洛阳旁边的洛水,通过这护城河的,只有四面城门外已经被高高吊起的吊桥。
既然瓦岗寨想要攻打洛阳,自然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用装满沙土的麻袋将护城河给填满,只有将护城河给填满了,接下來瓦岗寨的大军才能对洛阳城展开攻势。
看着城外瓦岗寨大军的动静,李靖当然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眉头一皱,沉声喝道:“投石车,攻击,”
随着李靖的这一声令下,顿时三十余架投石车同时发动,那巨大的石块被高高地甩上了半空,然后自由落下,而在城外的义军可就惨了,这些石块落下的那一瞬间,无数的惨叫声也是跟着响起,不光是那些被石块直接砸中的士兵惨叫,石块落地后被砸碎,飞溅起的小石块更是威力惊人,甚至不少士兵直接被这些小石块击碎了脑袋,仅仅是这一lún_gōng击下來,就有上百名士兵伤亡,足见这投石车的威力巨大。
徐世绩眉头紧锁,手中的宝剑往前一挥,将几块飞溅向自己的小石块给击落,脸色阴沉得可怕,虽然这一次攻击只能算是立威的佯攻,但并不代表徐世绩就会随便攻打一下城墙就草草了事,相反,隋军的反抗更是激起了徐世绩的好胜之心,徐世绩指着城墙就是怒喝道:“攻,攻,一定要给我把护城河给我填满,全都给我冲上去,”
虽说这些义军士兵大部分都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