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仁基的命令下达。早就等不及的裴行俨立马就是大手一挥。召集了近五千弓箭手冲了上去。立马就是补上了巨弩弓撤走所留下的空地。刚刚落位。裴行俨立马就是拿起铁胎弓。弯弓搭箭。直接就是射出了一箭。只见那箭矢犹如黑色闪电一般划破长弓。瞬间就是射中了关外一名撑着军旗的夏军士兵的咽喉。那士兵咽喉被贯穿。眼睛瞪得老大。满脸不甘地俯身到底。手中的军旗也是倒下。
当然。这一幕并不会导致夏军军阵的全面败退。也只是让夏军的士气稍稍减弱一些。但裴行俨的这一箭。已经是一个讯号。紧接着。五千名弓箭手直接射出了一轮箭雨。那关外冲在最前面的夏军士兵就像是被收割的小麦一样。瞬间就是倒下了一大片。
“嘶。。。”看到汜水关上竟然蹦出这么多的弓箭手。在军阵后方指挥作战的王伏宝以及张公瑾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之前他们判断汜水关上的梁军应该是三万左右。可根据这弓箭手的数量。只怕这梁军兵马的数量。至少应该是在五万以上才对。这下。就连王伏宝也是心中生出了一丝退意了。
五万大军。万禾那个纨绔子弟疯了不成。总共手下也不过才十六万兵马。这汜水关就派出了五万。那其他地方他还守不守了。王伏宝忍不住骂了一句。前方夏军将士的损失让他看得一阵阵心疼。这可都是窦建德好不容易在河北积攒下來的兵马啊。可是现在再撤退的话。不仅之前那些伤亡的士兵是白白牺牲。这贸然撤退。万一梁军出关追击。那损失可就更大了。想到这里。王伏宝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下令进攻。
在付出了两三千人的牺牲之后。夏军的弓箭手终于是冲到了射程范围内。开始弯弓搭箭。对关上的两军进行反击。一时间。整个汜水关上下都被上下飞舞的箭雨所笼罩。无论是梁军还是夏军。两边士兵的惨叫声不停地在汜水关的上空回响。
在关上的台子上。裴仁基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他倒是沒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面对汜水关如此迅猛的攻势。竟然还能硬抗。想到这里。裴仁基也是立马下达命令。喝道:“俨儿。把弓箭手撤下去。换盾牌手上。”弓箭手太过稀缺了。单单这样和对方硬耗。却不是一个合格指挥官的选择。
随着裴仁基的命令一遍遍地在汜水关上传达下去。那些弓箭手在射完最后一轮箭矢之后。也是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而紧接着顶上的。却是手持半人高方盾的重甲士兵。这足足五千人的盾牌手一上來。便是提着厚重的盾牌直接就是往女墙上一靠。顿时就是在汜水关上再次竖立起了一段新的“城墙”。那些从关外射上來的箭矢在遭遇到这堵新的城墙之后。也是立马给挡了下來。就算是有少数能够越过这些城墙的箭矢。落在盾牌后面的那些重甲士兵身上。却也是被重甲给弹开。不过并不是这样就意味着关上的梁军是只守不攻的。那十多架投石车依旧在不停地朝着关外投射巨石。随着夏军在关外集结。这投石车所造成的伤亡也是越來越大了。
“可恶。”在后方的王伏宝看得这一幕。也是急得要命。从荥阳所带來的那五六架投石车已经全部被砸毁。而弓箭手也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现在唯一寄予希望的。那就是已经冲到关门前的云梯和冲车了。见到云梯已经一架架搭在了城墙上。而冲车更是直接贴在了城墙和关门。王伏宝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戾色。怒喝道:“冲上去。全都给我冲上去。先攻关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那高高的城墙看上去危机重重。但那些夏军士兵还是咬紧了牙。提着兵器就是顺着云梯往上爬。而在关上。站在女墙后面的裴行俨冷眼看着那些攀爬上來的夏军士兵。却是沒有下令动手。依旧让左右举盾的盾牌手保持防御姿势。至于他本人。就算是沒有盾牌。那些箭矢也不可能伤得了他分毫。
站在女墙边上的裴行俨就这么一直冷眼看着关外夏军的举动。就算是偶尔有箭矢飞过。裴行俨也是一动不动。任由那些箭矢射在自己的盔甲上。被甲片给弹开。只有射向他面门的时候。裴行俨才会把脑袋一侧躲过去。就这样。守在那里仅有一炷香的时间。裴行俨的双目突然红芒一闪。紧接着。刚刚还垂在两腿旁的铜锤瞬间就是高高举起。飞快地往前一砸。而这个时候。在裴行俨的面前。一个脑袋正好探了上來。却是被这铜锤给砸了个正着。什么红的白的。全都飞溅了出來。
对此。裴行俨却是半点反应都沒有。将铜锤一甩。把上面沾染的污秽之物全都给甩干净了。又是一锤子砸下去。再次将另一名刚刚爬上來的夏军士兵给砸飞了。那士兵的身体伴随着一声惨叫。直接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远远地摔落下去。
而裴行俨则是怒喝道:“盾牌手。撤盾。拔刀。”
所谓盾牌手。并非他们的兵器只有盾牌而已。随着裴行俨的喝令。那些盾牌手立马就是将扛在身前的盾牌往后一撤。同时拔出了腰间所配备的钢刀。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夏军士兵也是已经爬上了女墙。正准备翻身上关呢。可等待他们的。却是这些盾牌手整齐一致的挥刀。
这一刀挥出。就仿若在女墙上多出了一片巨大的光华。而下一刻。一片血光则是飞溅到这片光华之上。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关上响起。而盾牌手也是齐声呼喝了一声。之前举着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