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两人还是没有反应,轩辕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深奥,两人听不懂。
这时,文樱开口了:“我没有飞蛾扑火。”
哟,看来她还是听懂一些的。
可即便听懂了又如何,她干的,本就是这种傻事。
“锦禹。”她忽然低低开口,伴随着她低沉的声线,烛火开始诡异的摇曳起来。风吹柳枝,印在雪白的窗纱上,如同一只只鬼魅的触手:“有些事情,还是由你来告诉她吧,你们都是昊天人,文太师虽然也在利用你,但毕竟对你不错。”
站起身,临走前,特意将银剪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
推门,迈步,当两只脚齐齐落在房间外的地面上时,她听到屋内传来祁锦禹略显艰涩的声音:“文太师两年前就已逝世,轩辕慈赐的毒酒。”
“哐啷”一声,像是椅子翻倒的声音,接着,便是文樱尖利疯狂的喊叫:“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茶杯碎裂声,身体碰撞声,压抑哭泣声,各种声音交织,轩辕梦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天:“原来文樱也有真性情的时候,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清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似琴弦奏出的最妙没音符。
她头也不回:“南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了?”
身后的脚步顿住,轩辕梦的脚步也跟着顿住。
“我以为你死了。”
听到他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话,轩辕梦“扑哧”笑出了声:“这世上所有人都会说这样的话,唯独你不会。”
“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轩辕梦眨眨眼,难道他在考她?“是因为心有挂碍,无法集中精神,故而失了从容与淡定。”语气肯定,而非疑问。
身后之人沉默,久久无言。
远处房间内的动静渐渐变小,尔后消失,她正琢磨屋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接近,下一刻,一双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如果你死了,我立刻陪你一起下黄泉。”
轩辕梦嘴角狂抽,这话乍一听,很感人,仔细一想,很坑爹。
想转身,结果发现两条手臂将自己箍得紧紧的,怎么都转不过去,只好就着这姿势道:“南宫,我不会死,起码短时间内不会,这是给你们的承诺,也是给我自己的承诺。”
“可你差点就死了。”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轩辕梦吐出口气:“差点死了和真的死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你懂吗?”
环住她的手臂再次紧了紧:“不懂,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
“怎么能是一样呢?差点死,代表上我还活着,你还能见到我,可真的死,那就是阴阳永隔了。”
“不会,我会陪着你。”轻柔空灵的声音,很坚定。
轩辕梦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用意念与自己对话。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用真实的声音说出心中所想,他的内心,还未完全敞开。
“南宫,前几日我让你思考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这回,环着她的手臂,蓦地松开:“我先回房了。”
“南宫。”她唤了一声,并不回头,也不阻拦:“你明天就离开军寨吧。”
急促离去的脚步猛地钉住,白衣白发的男子,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尊绝美雕塑,立在夜风中,动也不动。
轩辕梦还是没回头:“最后一次机会,你已经用完了。”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却不是朝相反方向而去,而是紧随其后。
轩辕梦走得快,对方跟得紧,她不停步,对方也不出声让她停步。
轩辕梦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山,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后山跑,估计是那里人烟稀少吧。可她为什么要找人烟稀少的地方,这又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到了后山,她还是不停步,可步伐的频率明显减慢了,南宫灵沛同时加快了步子,于是,两人之间长长的一段距离,开始逐渐缩小,到最后,变成紧密贴合。
“南宫,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可就要对你行qín_shòu之事了。”四下一看,不错,是个做qín_shòu之事的好地方。
原以为他会松手,惶然后退,谁料,他竟与她贴得更近,更紧:“你会吗?”
他在问,你、会、吗?
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跟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结果男的正准备提枪上阵,却听女的说:“你行吗?”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了些,但本质是相同的,她深觉自己的女性自尊被伤害了。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他真的就那么笃定,这把火烧不起来?
手,扣住了腰上的玉指,一点点,一点点,慢慢拉开,终于,被紧紧箍住的腰身获得了自由。
转身,不意外看到了一双清绝潋滟的却饱含失落的银眸,似雪山玉巅,刚融化却再次被极寒冻结的春水。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应该还是处子。”松开手,指尖挑起薄薄的锦缎。
他在颤抖,却未反抗。
她的眸色,又深了一些:“你认为我不敢要了你?”
突然觉得眼前这冰雪清隽的容颜有些可恶,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敢动他?若他能看清她的内心,此刻应当慌乱才对。
他闭上眼,雪白睫毛如脆弱的蝶翅轻颤,“你会要了我吗?”
又是反问,又是挑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