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政法口上的事……那应该派谁呢?”韦远方继续装傻,非逼得张鹏飞主动提起。
张鹏飞无奈,只好说:“我看就让解书记辛苦一下吧,由他带队,从公安部挑一位副部长,您看呢?”
“挑哪位副部长呢?”
“这个……这个就让解书记自己选吧。”
“张鹏飞,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开始安排起常委的工作来了?”
“我……我不敢,我是说……”
“哼!”韦远方不再理张鹏飞,拿起桌上的电话说:“老金,过来一下。”
很快金主任再次走了进来,他特意观察了一下首长和张鹏飞的脸色,知道事情应该谈妥了。
“首长,什么事?”
“老金,你联系一下解书记,看他最近有没有时间,西海的事……我看就让他辛苦一下吧,让他带工作组过去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行,我马上联系解书记。”
“还有,你就告诉解书记,这是张大书记的主意!”韦远方指着张鹏飞说道。
“呵呵……张书记好手段!”金主任佩服地说道。
张鹏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这是首长的意思。”
“行了吧,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韦远方挥挥手:“走吧,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了!”
张鹏飞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摆出一幅受教的面孔,弯腰行礼道:“首长刚才批评得很对,我一定改正错误,多谢您的指导!”
韦远方翻了翻白眼,被张鹏飞搞得无话可说了。
张鹏飞笑着和金主任走出韦远方的办公室,金主任停下脚步说:“张书记,事情发生时,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知我者还属金主任啊!”张鹏飞拱了拱手。
“知你的是首长,”金主任笑着拍了拍张鹏飞的肩膀:“不过这招自毁长城的险棋,还希望张书记以后慎用,必竟首长精力有限,有些事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处理好。”
张鹏飞明白金主任这是在警告自己以后这样的阴招少用,虽然首长器重自己,但如果自己总想利用首长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也是今天韦远方敲打他的用意,这种政治手段虽然高明,但是从工作本身出发是不妥的。张鹏飞如今想到这种办法,也是他政治上成熟的体现。但是对于张鹏飞这样性格的干部来说,韦远方更看重他身上的个性,不希望他被政治上大染缸染上别的什么颜色……
“多谢金主任提醒,鹏飞定当铭记在心!”张鹏飞一阵感动。
“呵呵,张书记是聪明人!”金主任伸出手来。
“金主任,再见。”张鹏飞双手握住这位智囊,随着接触的增多,他对这位金主任的印象非常好。
张鹏飞乘车离开红墙大内,夜色已经深了,望着明月星空,他突然有一种落寞的感觉,似乎不知道何去何从。
“领导,去哪儿?”彭翔回过头问道。
“嗯……”
“您好久没看小鹏了吧?”彭翔提醒道。
“好,那就去吧。”张鹏飞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宝贝,我半个小时以后到,记着给我开门。
“不要来了,我不给你开门!”
“你不给我开门我就跪在你家门前。”
“无赖!”
张鹏飞握着手机哑然失笑,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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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泉回到西海时已经深夜了,长时间的空中飞行使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其实并不全因为旅途的劳累,主要还是心病。张泉在飞机上一直在思索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他才想明白自己被张鹏飞阴了。张泉现在才有些后悔,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张鹏飞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谁让自己这位对手太年轻了呢,张鹏飞的年龄是很好的伪装品,往往令人忽略他真正的政治能力。
想明白这是一个阴谋后,作为一位政治老手,他就要猜测对手的下一步棋,只要知己知彼才有可能翻盘。然而他想了很多种张鹏飞的做法,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似乎很难翻盘。这就像一盘死局,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张鹏飞已经跳出了这盘棋之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个打击对一向自傲的张泉不可谓不重,被年轻自己的对手搞到这个地步,他的心里很窝囊。这次的打击也让他正视了张鹏飞的能力,看来这位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很厉害,难怪被那么多人欣赏了。更令张泉痛苦的是他猜不透接下来张鹏飞会如何进行,好像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肉,张鹏飞还没有想好是横着刀还是顺着切……
这一路张泉想了很多,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明天一早就发表通文公告,向西北省委和安族人民道歉,并且立即把真实原因查清楚,毫不隐瞒地向韦远方汇报。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争取主动端正态度了。同时,他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尽快找到替罪的羔羊,只要处理了某些人,才能转移公众的视线,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让安族人解恨……
虽然这件事还不足矣捍卫张泉的地位,但这招棋输得有些难看。既然输了,那就要大大方方承认,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应对策略了。有时候承认失败也是一种勇气,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张泉一天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会永远对张鹏飞构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