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融融的挂在天空中正中偏东的地方,金灿灿的光束大片的倾泻下来,万紫千红的花园,顿时宛如仙境。.
窦绣巧微仰着脸,一双眸子愈发星亮,可看着白璎珞时,眼中分明带着几丝寒意。
京城双姝?
自己是宰相府的嫡出秀,父亲疼母亲宠,还有个当太子妃的长姐,白璎珞又凭什么?
远远的看着白璎珞,窦绣巧满心的不忿。
兴许换成这其中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像此刻这般心情不虞吧?
花园里一片静谧,原本有说有笑的女孩儿们都屏住了呼吸,来回打量着窦绣巧和白璎珞,明明看起来两人都带着和煦的笑意,可偏就觉得身边的气氛那般的冰冷。
远处,站在游廊里的丫鬟和仆妇们面面相觑,都犹疑着是不是要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未等她们有所动作,窦绣巧却转过了身,招呼着身边围着的几位秀赏起了花。
偌大的后花园,女孩儿们各有所好,不一会儿,十几个人便分散开来,三五成群的凑在了一起,唯有白璎珞,是独自一人。
这样的情况,白璎珞在来之前便已预料到,此刻真的发生,她也丝毫未觉得尴尬,一脸的坦然。
走了没几步,一抬眼,见孙妍彤站在身前几步远处,白璎珞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为六公主做伴读的那些日子,孙妍彤是最先向白璎珞表达善意,也一直很照顾她的人,对此,白璎珞很是感激,可之后,随着六公主对白璎珞越来越好,白璎珞不止被窦绣巧等人疏远,孙妍彤,竟也慢慢的疏离了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白璎珞从未怪过孙妍彤,反而,对她最开始表达的善意很是感激。
此刻,见她站在那儿冲自己歉意的笑,白璎珞一时却不知道该迎上前去,还是装作未看见。
迟疑间,孙妍彤走了过来。
“璎珞,好久未见,你还好吗?”
孙妍彤柔声问道。
皱了皱脸,白璎珞做了个鬼脸说道:“大伯母请了教养嬷嬷教规矩,每日回到屋里,骨头都快散架了……”
话语间的亲昵一如从前,仿若二人从未疏远过,一时间,孙妍彤愣住了,紧接着,面色愈发羞赧涨红。
“璎珞,我,我……”
嗫喏着,口中的话语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子,孙妍彤说了好久,才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她说,一起伴读的那些女孩儿们中,她只愿意和白璎珞交往,可白璎珞除了上课,下课的时辰都和六公主在一起,及至后来,还搬到了云柔殿去,她便落了单。
窦绣巧几人总是在她面前说白璎珞的不好,时间长了,她便同她们一样,不怎么搭理白璎珞了。
直到伴读的课程结束回到府里,跟祖母和母亲聊天时,孙妍彤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幸子气。
“璎珞,你愿意原谅我吗?”
孙妍彤抬眼看着白璎珞问道。
满面的狡黠,回头打量了一眼不停回过头来看她们的窦绣巧,白璎珞俏皮的反问道:“孙姐姐就不怕,以后窦秀联合京城里的其他秀一起疏远我们?”
白璎珞并未正面回答,孙妍彤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祖父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从前本就是我错了,至于以后,君子坦荡荡,我做好我认为是对的事就好了,其他的,就随它去吧。”
说罢,孙妍彤伸手挽住了白璎珞的胳膊。
孙妍彤比白璎珞大两岁,身量便稍微高挑些,此刻挽着白璎珞,便要刻意的耷着肩膀,白璎珞知晓她存了和解的心,本就没有怪过她,此刻更是高兴,便摆开她的手,转而挽住了她,二人便如花园里其他交好的秀一般,亲热的赏起了花。
窦绣巧看见,冲两人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
走到离窦绣巧远了些的地方,白璎珞才想起她方才那半阴不阳的一句话,顿时不解的问道:“孙姐姐,窦秀那句话,你可知晓是什么意思吗?”
“你是说京城双姝?”
孙妍彤愣了一下。
白璎珞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
“事情,还要从平王府的宴会说起。”
回头看了窦绣巧一眼,孙妍彤娓娓道来,“平王妃喜得长孙,满月那日在王府举办宴席,京城中好多人家都去了。之后,夫人们围坐在一起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太子妃,然后,自然便会提到她。”
冲窦绣巧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孙妍彤继续说道:“太子妃的妹妹,那些人肯定会大加褒扬,虽没亲耳听见,可我不用想都知晓都是什么话,肯定怎么好听怎么说。平王和平王妃本就不理朝事,那日又是交好的夫人们一起说闲话罢了,所以,倒也不是一味的附和,便有人提起她在宫中为六公主伴读时的不尽心来了,一来二去的,便带到了你身上,怎么说,你也得了皇后娘娘一副墨宝夸赞,京城里独一份儿的荣耀呢。”
后面的事,白璎珞便大抵有些能猜到了。
本是闲聊,最后,话题却围绕着窦绣巧和自己二人展开了,有喜欢窦绣巧的,自然也有看在皇后娘娘和六公主的面子上盛赞自己的,一来二去,平王妃笑呵呵的一句戏语,二人便成了京城女孩儿们中的翘楚,京城双姝,便由此而来。
“莫非,你没听说?你大伯母那日也在啊……”
见白璎珞竟然未听闻此事,孙妍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璎珞哭笑不得的抱怨道:“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