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得意忘形这种词,绝对是用来形容左伊夏的。
她初初接触麻将,一时起了玩性,得意忘形到以为是自己运气,她相当嚣张地面对同桌三个男人笑得意。
她甚至指着夏一哲那个冤大头说,“你放铳,脱双份。”
“有你这么算的吗?”夏一哲相当不服气,但他还是把身上那件灰色的马甲脱了。
现在左伊夏虽然半点没损,但其它三人再输就有那么点难看了。
夏一哲是老夫子般的头脑,所以在看了一眼自己仅剩下的衬衣时,顺口就接道,“再玩一局,不玩了。”
“为什么啊,继续!”
“继续!继续!”
这样起轰的声音吵吵闹闹的,都是些不安好心的。
反正他们看戏的,这些人怎么折腾他们都不亏,越折腾越有看头。
“怎么样,准备打几局。”景佑轩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说话间还愿赌服输把衬衣脱了。
虽然景佑轩一副病弱的模样,可脱下衬衣肌肉还是一块一块的很有看头,放肆的人群里一堆堆星星眼的女人们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左伊夏呆惊,感觉到迎面一阵冷气扑过来,这才立即抬手偏过头捂眼。
这过程里,左伊夏还得从手指缝里偷偷看牌的方位,伸手起子。
这一盘她运气一样不错,牌起到手已经听牌,摸了一圈牌,到这张正好自摸。
她犹豫了一下,视他们衣服的情况,考虑要不要胡牌。
可是看热闹的可由不得她的考虑,她背后的人已经看出她胡牌了,都在她身后大叫起来。
爱热闹存心想看果体的婶婶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她的牌推倒了。
“胡了胡了,你们脱!”这回看热闹的婶婶都直接想加入战局了,赢点钱多没意思啊,这样才好玩吧。
左伊夏为难地撇了一圈,她记得聂胤辰今天是穿了马甲的,这一局输了,除了他还有一件衬衣,其它人基本都要秀肌肉了。
景佑轩这个输得最惨的,偏偏这时不怕死地说,“就打一圈吧。”
他说着又开始砌牌,他一副不怕输的模样还真叫人看不透。他才垒起面前的一溜牌却突然听到旁边“哗”的一声。
“适可而止!”聂胤辰突然推牌,示意不玩了。他推牌前,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色子。
左伊夏色子才丢出去,听到这话,也收回了要起牌的手。
景佑轩一副意外模样,他低目回想了一下,脑内迅速成像让桌上的麻将按顺序起牌分到各家,他的能力一样不比聂胤辰差,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看左伊夏输了,这个只会摆冷脸的男人会怎么样。
可没想他居然会退出,难道是算出会输?
景佑轩挑衅说,“聂先生难道是怕输?”
“你是她朋友,这些玩闹点到即止。”聂胤辰退开站起身,他仅穿着单薄的衬衣,却半点不狼狈。
他走到左伊夏身边,后者没犹豫直接站起身和他站到一起。
两人虽是扫大家的兴突然离开了,但谁也不敢抱怨聂胤辰。
夏一哲这个务实的书呆其实也大概看得出是聂胤辰一直在帮左伊夏做牌,对于他们突然离开,他第一反应是怀疑。
他立即换了位置移到左伊夏原来的位置上,他顺着顺序把本属于左伊夏的牌起到手里。
他将牌立起一看,立即惊呆了。
他背后同样好奇的婶婶们也伸长了脖子过来看,一点不介意这个大侄子现在正光着肩膀。
她们看了一眼不信,又整清牌的顺序看了一遍,看到的人立即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的天啊,居然是天胡!”
“怎么可能打出天胡?”
景佑轩侧过头看了一眼,很快他发现发,聂胤辰并没有谦虚,他确实是放了他一马点到即止。
如果刚才他们继续,左伊夏手里的牌是起到手就可胡牌的天胡牌型,真要继续下去,景佑轩第一个得赤条条的裸奔一回。
可是,景佑轩不可能看错,以刚才的牌序左伊夏不可能起到这一手天胡牌,除非……聂胤辰出千。
看这牌面,聂胤辰不只是出千换了牌,而且相当高明的连景佑轩这样眼力的人都没有发现。
还好他收手没有继续下去,不然景佑轩今天必然得相当难看。
只是以聂胤辰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为什么会放过他呢?
难道真如他说的,因为是朋友就放过了?
景佑轩还真不信。
外面海风呼呼吹着的走廊上,左伊夏疑惑问聂胤辰,“为什么退出,是不是下一局我会输啊?你那么厉害,应该不至于让我输吧。”
聂胤辰闻言,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他目色依旧淡淡的。不过左伊夏大约猜出因为什么。
“你有什么好疑惑的,我又不是笨蛋,哪会相信完全是运气这种事。不过你怎么做到的,最后为什么不玩了?”左伊夏摇着他的胳膊兴奋问着,一副要打破沙锅的积极模样。
聂胤辰没有和她解释,以她的性格要知道刚才他用的方法,肯定要闹得要他教给她。以她那一般资质的记忆力,想学会需要花费时间。
很有时间观念的聂少爷不觉得应该把她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时间,用在打麻将上。
他索性不解释,只最后冷漠说了一句,“这么积极是想看谁的果体吗?”
左伊夏立即收回冒着兴奋光芒的眼睛,瞬间就老实说道,“才没那兴趣,这么说来,那一局我还是会赢啰。”
聂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