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手,不要也罢。”李从璟冷冰冰的说道。
“啊?”不等张瑞恒反应过来,孟松柏已大步前来,‘抽’出横刀,手起刀落,一道血光飘过,张瑞恒的手臂就被斩了下来。
被张瑞恒凄惨的叫声摄住,杨丰智怔在那里不知所措。李从璟转顾回来,“本帅让你停下了吗?”
“是,是!”杨丰智一个机灵回过神来,赶忙不停扇自己耳光。
曹氏于心不忍,相劝道:“从璟,他们也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你就饶了他们吧。”
“饶不得。”李从璟对曹氏道,“世道纷‘乱’,宵小横行,今不严惩此辈,他日旁人焉知我李家不可冒犯?”
曹氏还想说什么,李从璟扶她回马车,坚定道:“母亲,我与父亲领兵在外征战,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都不打紧,毕竟我们是沙场中人。我们的功劳没人看得见也没关系,但我与父亲绝不容许,这些宵小之辈对母亲您和姐姐弟弟们,有半分不敬!”
曹氏心头一暖,握着李从璟的手,满眼慈祥,欣慰道:“从璟,你真是长大了。”
......
滞留相州后,李嗣源便没有再前行,李绍荣就驻扎于卫州,倘若李绍荣或者朝廷要对他不利,李嗣源也没打算自寻死路,前些时日让李从珂回去接曹氏,虽说是自保之举,却也是要免去后顾之忧。
在相州停留的这些时日,李嗣源向朝廷递‘交’多份奏折,却无一例外石沉大海。奉旨征讨邺都失利,本已有罪,这些时候又佣兵相州不归朝,在有心人看来,这已是变向坐实了反叛之名。奈何李嗣源仍旧不愿明言举事,这让随行之人都万分焦急。
中‘门’使安重诲素为李嗣源倚重,每有军机大事无不与其相商,近来谈起眼前困局,安重诲对李嗣源言说道:“天下之事,果断则成,犹豫则败。大帅请想,自古可有上-将为叛卒所劫持,进入贼城,之后却能安然无恙的吗?人生若逆流行舟,不进则退。眼下看来,大梁乃是天下要地,唯有先占据大梁,作为根基之地,方能保全自身!”
李嗣源听罢之后默然不言。眼前局势如何,他作为天下名将,岂能不知?历经宦海,又遭受这些年的猜忌,他又岂能看不清朝堂,不知道坐以待毙的道理?只是他心中仍有顾虑。
这日,李嗣源正在帐中处理军务,有军士来报,说是李从珂归来。
“从珂回来了?可有接来夫人?”李嗣源忙问。
军士道:“未曾见到‘妇’人车驾。”
李嗣源顿时大惊失‘色’。
军士接着又道:“但少帅随行一起来了!”
“你说谁?少帅?”李嗣源惊讶站起身,眼‘露’不可置信之‘色’。
“是,的确是少帅,卢龙节度使!”军士道。
李嗣源大喜,连忙出帐。
须臾,父子相见。
“见过父帅!”李从璟行礼,“孩儿已将母亲接送到幽州,请父帅放心。”
“好,好。幽州安全!”李嗣源十分满意,又问李从璟:“从璟,你不在卢龙,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从璟站起身,说道:“孩儿听闻父帅为‘奸’人所害,以至于身陷险境,心里牵挂,特来相见。”
李嗣源终于‘露’出笑容,点头道:“好小子,孝顺!”
......
少顷,父子于帐中对坐。
李从璟躬身问李嗣源:“父亲,你先是为‘乱’兵所累,军士离散,后为贼兵劫持,忠名‘蒙’污,现在又被‘奸’臣所害,以至于滞留相州不能动,危在旦夕。孩儿请问父亲,接下来父亲准备何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