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莲早就得知阮明镜回来的消息,虽然还未起床梳洗,但已经在酝酿如何对付重归的小贱人了。侯意先一步到家,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楼,扑在她怀里就哭了起来:“妈妈,怎么办,她回来了,她就要抢走远靳哥哥了!”
金知莲心疼地摸着女儿的秀发:“小意,有妈妈在,你怕什么?咱们当初一无所有都能把她赶走,现在掌控侯家这么多年,还怕她卷土重来?你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也该把你不稳重的性子收一收,跑得满头大汗,岂不是让那小贱人又看扁了你。听妈妈话,去洗脸,补好妆,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见她,别漏了怯。”
侯意眼中泪水尚存,听了金知莲一番话,就去洗了把脸,重新上妆,再出现时,方才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久训练出来的美艳与高傲。金知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听听窗外已经有车驶了进来,她那张残存着以往风情的脸上,露出冷冷的笑意。
如今的侯家已经不是当年的侯家,整个已经改头换面,仆人是她的仆人,家是她的家,谁要是敢来抢,她就要对谁不客气!
更何况,姓侯的是她女儿小意,而不是阮明镜,单从继承人上面来说,阮明镜已经失去了最重要最有利的条件。不管这小贱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愚蠢、伪善、抢她女儿好运的贱人!
血缘算什么,谁够狠,谁才能入主侯家。
死了的侯明翰都阻止不了她,更何况区区一个阮明镜,这父女俩,合该一同步入黄泉!
侯远靳牵着阮明镜的手进来时,看到客厅里站着许多仆人,训练有素,悄无声息。金知莲坐在沙发上,披着睡袍,脸色憔悴,侯意站在金知莲身后,正拿着一本画册同母亲看,解闷。一见他俩进来,侯意将画册合了起来,笑着对金知莲道:“妈妈,远靳哥哥和明镜姐姐回来了呢!”
侯远靳知道金知莲为自己担心很久,迎面唤了一声:“金姨。”
金知莲抬起头来,虽然憔悴,但笑容却不减分毫:“远靳,快过来我看看,你这孩子,听说你出事我就没好睡过,现在终于回来了,又让我等大半天,等的心焦。”
“让金姨担心了。”其实刚才他为了让阮明镜适应新环境,特意陪她走了一圈,减轻她的隔阂感。他握紧了手掌中的柔夷,转头笑道:“小镜,这是金姨,你还记得吗?”
阮明镜进来时已经感到诧异,侯家分明变了大样子,跟记忆中的完全不同。除了基本格局没变,那些小装饰、墙画、壁橱、古董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现代意识流的一些东西,完全没了那种古雅的韵调,与别墅格格不入,很不搭调。
而且那些仆人,她也一个都不认得,全是生面孔。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心慌。
更重要的是……
金知莲,她怎么也在这里,还穿着一身睡袍,宛如主人般坐着。而她背后的侯意,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这母女俩,是什么意思?
阮明镜皱了皱眉。
“小镜,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看到我就这样傻愣着,真令人伤心。”金知莲面对她,跟面对侯远靳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几近刻薄:“就算再不尊重我,你也该做做样子,当着侯家上下这么多人的面,你故意给我难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