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父皇死了?”太子忽然呵斥道。
二皇子一愣,众位大臣也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冷声道:“父皇乃是得到升仙,坐化了!你休要胡言!”
“你胡说!你!你就是谋权篡位!你就是大逆不道!我不信!”二皇子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想要扑向太子。
太子一挥手,立即有侍卫上前,将二皇子拿住。
“二皇子想念父皇过甚,心智失常,有伤人之举,速将二皇子带回宫中,着人好好看顾,莫叫他再伤了人!更莫叫他,误、伤、自、己!”太子冷冷笑着说道。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就是谋逆……”二皇子被人捂了嘴,带出了御书房。
“众位大臣以为二弟这是……”太子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
“皇上仁爱圣明,二皇子果真是心智失常了!”
“皇上仁厚……”
“皇上宽仁……”
一众的大臣纷纷说道。
太子略点点头,抬手让众臣平身。
先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登基大典得过了国丧再举行,如今仍用先皇年号。但其实玉玺皇位已经到了太子手中,如今对太子的称呼,也已经改为了皇帝。
太子登临帝位之后,所下第一道旨意,就是撤回围守在宣家之外的官兵。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先皇帝面前遭了贬谪的宣家,如今却是投了新皇的好。
众臣之中便是有对宣家不满的,如今摸不透新皇对宣家究竟有多少感情在,也不敢贸然反对新皇的旨意。
烟雨坐在家中,一面摇着摇**,哄着宣瑶期和宣琸入睡,一面侧耳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都撤走了。”烟雨忽而轻声说道。
灯芯没有听清,俯身问了一句:“主子说什么?”
烟雨抬头轻笑,“没什么,又变天了。”
灯芯抬头向屋外看去,点了点头道:“是啊,刚才还乌云压顶,奴婢以为定要下一场大雨呢,这会儿云倒是全散了,眼瞧着日头都快露出来了!”
烟雨微微点头,口中轻声哼唱着歌谣,看着儿子女儿酣睡的容颜,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
宣家外面围着的官兵刚一撤走,路南飞就带人寻了过来。
路南飞策马疾驰,马还没在宣家门口站稳,他就已经飞身下马,脚步匆匆的向门内跑去。
后面跟着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见他急切的样子,都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翻身下马,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路南饧到宣绍的身影,立即抱拳跪了下来。
宣绍回身看他,“快起来,怎么行此大礼?”
宣绍弯身正欲扶起路南飞,却见随后而来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也都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宣绍淡声问道。
路南飞声音微微有些暗哑:“这几年,公子受委屈了!公子不说,总一派淡然,但属下们看在眼里,憋闷在心头!公子就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如今……如今公子终于肯重新回来了!”
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跪着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路南飞的意思。
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都起来。”
三人未动。
宣绍轻笑,“我既是决定回来,就有许多事要交代你们做,你们是打算就这么跪着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挂上了笑意,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就怕公子您还跟以前一样,不愿去争取,分明应该是自己手里的东西,非要碍于那什么狗屁的君臣之道,甘愿忍气吞声,看着公子穿着那小吏的衣裳,手里拿着那单薄的朴刀,咱们心里都是难受的!”上官海澜这才开口,好似见到宣绍要有所行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宣绍微微垂了眼眸,“以前不过是想着一家人,平平顺顺在一起就好。如今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连家人都护不住,还忍什么?”
宣绍口气虽然十分平淡,但听在三人耳中,却是那么的酸涩无奈。心下不禁都为宣绍感到不值。
却闻宣绍轻笑,“既是决定要扭转这受制于人的局面,就要彻底的扭转过来。派去追带着召回爹爹圣旨的人,可将圣旨追回来了?”
路南飞立即躬身道:“人还没回来,但圣旨已经到手,宣旨之人,也就地解决了。”
宣绍点点头,“这就好,爹爹一心在边疆作战,莫要叫临安之事扰了他的心。”
三人对视一眼道:“是,临安的事儿都瞒着边疆呢,一时半会儿,这消息也传不过去。”
“高坤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在朝中也安插了不少的势力,如今高坤已经废了,他这些残存的势力,能收为己用则收,不能,就想办法拔出来。”宣绍说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声音格外镇定洪亮,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皇城司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嗯。”宣绍点了点头,“二皇子那边,找人看着点儿,别让新皇做的太过分了,如今登基大典还未行,天下人都看着新皇呢,这时候若有什么污点可不好。人言可畏,提点太子身边的人,都警醒着点。”宣绍又吩咐说。
“是,属下明白。”路南飞拱手道。
“行了,没事儿别总往这儿跑,毕竟宣府如今门楣小。”宣绍略带嘲讽的笑笑。
“不担心,这儿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