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现在不爆出来,总有一日都会的。”齐倾叹息道,“今日是金家的对手,明日可能是你的政敌,金熙,或许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想说什么?”金熙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有些不安。
齐倾却还是抚着他的脸,似乎很好玩,又似乎藏着什么情绪,“金熙,从前我是你的庇护,往后可能会成为你的负担,乃至耻辱。”
金熙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抬手压着她的头,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没有往日亟不可待的柔情,只是颤抖的啃咬,仿佛要惩罚她胡说八道一般。
“你属狗啊?”齐倾费力将人给推开,恼火了。
金熙攥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字地警告:“不许再说这样的话!齐倾,不许再说了,知道吗?”
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庞,齐倾心口仿佛涌出了一股热流一般,“金熙,我说的是实话。”
“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的人?”金熙也恼了,“当年你没有嫌弃我,以后我便会嫌弃你了?!你的出身不好,我便好了?我金熙也不过是贱籍商贾出身,我们谁比谁低贱了?!是不是就是因为不信我,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一直不肯应我?你就是不信我不信我!”
“金熙,冷静。”齐倾道。
金熙无法冷静也不想冷静,他这般努力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听她说这些的,而且齐倾也不该说这些话,他的齐倾不该说出这些话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是知道如今我所拥有的,金氏一族所得到的都是你给的!来日我们若是做出任何……”
“我不就是说了一句话,你用得着回我这般多?”齐倾打断了他的话,凝视着他,“金熙,我没有不信你。”
“可你……”
“我只是将会出现的情况说出来而已。”齐倾无奈道,“让你有所准备,免得像现在这般失了方寸。”
“我不想听这些话!”金熙却道。
齐倾笑了,“你不想便不会发生了吧?金大人,人心险恶。”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若我如褚随之一般,便不会有人敢欺辱你!”
齐倾笑了出声,“你若是褚随之,我甩你都甩不急了。”
“齐倾……”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齐倾正色道,“金熙便是金熙,便成了别人便不再是金熙了,再说了,便是褚随之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若他真的无所不能,明昭便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局了。”
“褚钰呢?”
齐倾挑眉,“你是在翻旧账吗?”
“我……”金熙神色有些纠结,话顿了半晌最后一把将眼前的人儿给搂入怀中,死死地抱着,一字一字地宣告道:“我不管,你刚刚与我祭过了祖,便是我金家的人,一辈子都是!”
至于褚钰,或者其他人,都给他滚远点,离她远点!
“怎么跟孩子似得。”齐倾抬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金大人,我们现在是去扫墓,搂搂抱抱的是不敬祖宗的。”随后便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让金阳做了什么,别着急的兴师问罪,那一家子不过是求财罢了,若不是逼的太狠的话不敢这般闹的。”
“不是被人利用吗?”金熙松开了她,冷笑道:“而且既然是求财,自然价高者得!”
“我不能知道得?”齐倾挑眉。
金熙道:“能做什么?不就是让他们拿了银子便滚,不许再来找你麻烦!”说完,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分吧?”这般做他虽然不后悔,但是之前也一直担心,便是那些人无情,可终究是血脉相连,或许她也想有爹娘疼,甚至想过若是她想的话,认回也未为不可,只要她开心,可是——“阿倾,他们这般对你,你……”会不会难过?
“我像是难过的样子吗?”齐倾倚着马车舒服地靠着,“再说了,他们不是说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吗?既然不是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可……”
“金熙,我不需要父母。”齐倾知道他的意思,“不管是不是真的,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罢了。”话落看了他会儿,又道;“你若是真的这般爱操心,操心操心你娶了一个冷血的女人要有意义。”
“你——”
齐倾伸手挡住了他,“你再胡来待会儿我便见不得人了!”
“不许再胡说!”
“不是胡说,是实话。”
“只要对我不冷血不无情便行!”金熙倚前了身子,靠在了她的颈项上,“其他人你随意,尤其是那些不相干的,能多冷血便多冷血,可以多无情便多无情!”
她的改变他看在眼里,也很清楚是因为什么,既然对他不是无情,其他人又何妨?尤其是那些碍眼的!再说了,这般多年了,谁敢说她齐倾无情?
金氏一族能有今日,便是因为她非无情!
“你还不如指名道姓了!”齐倾失笑,心情似乎很好很好。
金熙抬头看着她,“累了吧?还有一段距离,先睡会儿?”
“本来就想睡的,别你闹的!”
金熙也笑了,将人搂入怀中,“睡吧。”待她合上了眼,笑容便消失了,脸色随之阴沉了下来,不管是谁,都别想动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