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杨丽娜的身子在微微颤动,她竟也试量着拥揽住我的腰身:真的吗?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但杨丽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伸手推开我,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对我。
我疑惑地追问:怎么了,丽娜?
杨丽娜转回身来,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然后她伸手推搡了我一下:你走吧你走吧,本医生还要赶快把房间打扫打扫。还有十分钟就开饭了!
我很诧异,心想女人真是奇怪,忽明忽暗,忽晴忽阴。但是在杨丽娜羞怯的神色当中,不难感觉出她对我的深爱。
我被杨丽娜‘扫地’出门,心事重重地返回警卫队。
而实际上,上午来警卫队报名的队员,加上我只有四个人。我们四人在老队员们的引领下,去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回宿舍午睡。
下午三点钟,新队员开始陆续地来到警卫队报名。四点钟之前,十八名队员已经到齐。但实际上,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警卫队的领导和教官们,在门口翘首等待什么。直到一辆崭新的奥迪a8,稳健地停在了警卫队门口的时候,我突然间恍然大悟!
当吕向军带着孙玉海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警卫队的诸位领导纷纷上前迎接。孙玉海穿着崭新的作训装,两个肩膀上四颗五星,预示着他中尉的身份。
我们这才意识到,当初局长秘书曾经带着吕向军到局里一坐,并告诉我们说孙玉海也将要来警卫队参加特训。眼下,这位凭借一首小诗上位的a办中尉秘书,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吕向军亲自开车送到教导大队,多么神奇,多么滑稽!更可笑的是,对于这么一个未经任何考核便直接取得警卫队资格的无牌小将,竟能让众警卫队领导兴师动众,以礼相迎。
之所以会造成这么一种截然不同的对比,原因只有一个:孙玉海是a首长的亲信,对于孙玉海入训警卫队,是a首长亲自打过招呼的。很明显,孙玉海在a办混的不错,首长非常赏识,因此没用几个月,他便沿着首长给他架的高梯,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入训警卫队的资格。在中国从来不缺乏‘关系户’,尤其是像孙玉海这种关系户,来头大,派头足,哪怕是警卫队的领导们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
孙玉海的加入,让历经磨难的队员们,感到心里十分的不平衡。一时间,警卫队上下议论开了。蒋文涛义愤填膺地说道:奶奶个熊的,咱们该检的检了,该打的也打了,好不容易才挤进了警卫队。人家孙玉海在整个选拔过程中,连个面儿都没露一下,直接就被送进警卫队。公平何在,真理何在?
范晓辉也心里不服,忍不住骂道:就是!咱们体检的时候那叫一个严,全身的零部件全给检查了一遍,就差把心肝肺挖出来看看有没有内伤了。为了进警卫队,咱们进行了多少次长跑,多少次打擂台。他孙玉海倒好,不光省略了这些步骤,还被吕秘书富丽堂皇地送了进来,连警卫队领导都亲自出来迎接。关系户,就是******不一样。
警卫队老队员吴浩说道:看开,一切都要往开里看。人家孙玉海是a办的红人,首长一句话,别说是进警卫队,就是当警卫局局长咱也没脾气。首长有云,连我自己身边的人都照顾不好,我拿什么照顾全天下的老百姓?
一时间,议论纷纷。所有的队员们心里都憋了一鼓气。
晚上,警卫队安排了一次迎新晚宴。更让我们羡慕嫉妒恨的是,孙玉海竟然被安排到了干部桌就餐。由于孙玉海当初是凭借一首小诗上位,很多队员很具讽刺意味给他取了个外号:诗人。这名字听起来雅,品起来却意味深长。
看着众位警卫队领导甚至教导大队领导对孙玉海敬若上宾,很多队员开始骂开了。范晓辉在喝了一杯啤酒后感慨道:诗人,是人吗?简直就是神。神之所以被传颂为神,是因为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
众队员哄堂大笑。刘志军跟着说道:这种机关货色,能不能坚持下来还不一定。据说他在学员队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太好。
蒋文涛道:成绩好不好,领导一句话的事儿。你就是******成绩再好,表现再突出,领导一句话你也完球。
他这句话,我十分认同。因为我有切身体会。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孙玉海的命运,恰恰与我截然相反。从入伍以来,我就是领导们眼中的刺头兵,甚至是心头大患。领导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我李正也许天生就不是当兵的料儿,当初若不是区队长陈刚拼死力保,姜天天谎称有喜,或者没有在医院偶遇穿了便装的付副局长,那我绝对不可能有今天。也许是老天眷恋我,不舍得让我脱下军装。不过回味一下自己的军旅生涯,倒是觉得感慨万千。 当新兵时,我不懂‘规矩’,不懂得给班长老兵洗衣服洗袜子,因此被班长和分队长视为工作不积极;后来当了骨干,又上演了一出‘错把李逵当李鬼’的荒唐闹剧,致命曹队长让我在一周内写了三份检查,从此再无天日。就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团部突然下基层挑兵,我稀里糊涂地成了姜副团长的公务员。却不料,自己竟沦落成团部职权利益的一颗棋子。后来我协助姜副团长扭转了局面,破解了周副团长的阴谋,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伯乐,跟着姜副团长能干出一番名堂,谁想姜天天一事,却又掀起了一阵阵轩然大波。几起几落,我甚至被姜副团长处心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