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徒步跟在马后面走老远的路,晚上还没睡够又被叫醒了。这样的日子已不知过了有多少天了,奇天云没算过,他也没那个心情去算,不过长安城总是还是到了,这个地方他已来过多次了,早就熟悉了。
司马风带着他和陆晓清穿街走巷,在一家客栈前停住了。
司马风当先进去了,居然过了好久都没出来,似乎把外面的两个人给忘了。
陆晓清有些纳闷,便进去看看司马风在里面搞什么鬼。
奇天云也有些呆不住,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太想找张床大睡一场了,所以他也进去了。
“啊——啊——”长长的哈欠将客人们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去了,当然,也包括了一直在询问司马风,一直在等着听消息的云中子、波浪子、漂游子还有曹映霞。
他们听到那长长的哈欠声,又看到这个欠睡的家伙都有些不可思议,司马风并没有提到奇天云的事,所以他们看到奇天云时,都有些惊讶。
波浪子和云中子当先围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吵个不停,本来只是要问问他是怎么脱离险境的,但是竟然说了半天的废话还是没有进入主题。
奇天云已有些不耐烦了,他便挥手打断他们道:“好了好了,详细的情形你们去问那个家伙,我已经都告诉他了,我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地睡觉,你们都别来烦我,困死了,啊——”说着不再理会他们二人,跌跌撞撞地上楼去了。
司马风已经把详情都告诉他们了,还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道:“这是那些脱困的人赠给他的。”顿了顿又道:“后来我又见过那匹黑马了,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算他们已知道奇天云不会死,但是却绝不会想到,他居然还会有这种奇遇。
当然司马风并没有将陆晓清为了奇天云,而脸面憔悴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一提起此事他就恨得牙根痒痒。只是他不想说的事,偏偏还是会被人知道。
曹映霞见陆晓清满脸忧色,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陆晓清便悄悄把那些天因为怕奇天云被埋在雪山底下,所以终日以泪洗面,也没好好睡觉的事说出来了。
一听这话,波浪子和云中子赶忙朝她脸上看了一眼,眼睛周围的确有些黑圈,看来并没有说假话,不由得都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奇天云本来麻烦事就够多了,而今又加了一桩,看来以后可有的忙了,不过想也无益,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的。
奇天云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刚吃过午饭,漂游子便提议他们现在就回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曹映霞和陆晓清居然也说要跟他们一起走,但是被问起缘由时却都说不出口,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
漂游子似乎已猜出了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便故意说她们如果讲不出理由的话就不能跟他们一起走,俩人都愣愣地呆在那里不作声,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跟出来。
一路上,波浪子在奇天云身边一直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后,在林雪面前说话要小心一点,免得遭殃,但是奇天云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说话小心时,他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实在被他问得烦的时候,才吭吭哧哧地道:“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会不知道么,我看你将来怎么收场!”然后就再不对他多说一句话了。
奇天云并没有被他这番,莫明其妙的言辞弄得紧张不已,因为他本就不喜欢猜谜语,也懒得猜,倒是发现无论是波浪子、云中子还是漂游子,一路上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仿佛他已快大难临头了,只有他自己还懵然不知。
林雪她们已经搬到别的客店去住了,但漂游子他们还是找到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一家小客店,不过据店伙计说,这附近有一道很高很高的瀑布,来他们店中投宿的大多是为了来观赏瀑布的,她们几人选择这家小店想必也是冲着瀑布来的吧?
奇天云刚想进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正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回头一望,竟然是向松,向松一看见奇天云,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
奇天云本想拉他一起进去的,却见他摆摆手,又指指店里面,店里面除了漂游子师兄弟三人,还有林雪、傅冰琴她们姐妹几个,当然还有柳叶子。奇天云忽然明白向松为什么不进去了,一定是因为柳叶子不想看见他。
奇天云走到林雪那一桌前微笑道:“雪妹,我……”他刚想跟林雪打个招呼,却听傅冰琴冷冷地道:“哟!奇大侠,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人家给抛到脑后去了呢,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了?该不会是一路上很寂寞,所以才想回来找个人说说话吧?”
奇天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望着林雪,他走过去本来想握一下她的手,但是林雪却立刻把手抽回去,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坐到另外一桌去了。留下他一个人错愕地站在那里,他也没想过他跟林雪之间,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陌生。
波浪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嘛,闹脾气是很正常的,多哄哄就没事了,只不过——只不过如果那位陆大小姐突然跟过来的话,你可就真的要倒大霉咯!”说着又摇摇头走开了。
奇天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波浪子他们,总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他了。这种烦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应该没他们说地那么严重吧?而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