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笑声中，李云山只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他也不知道手中的匕首是怎么刺出去的，只是如画突然中断的笑声让他感觉到自己真地杀了她。
当他能再次清楚地看见如画时，他看见的是自己所最熟悉的那个如画，那个他所深爱的如画。她痛苦地皱了皱眉，然后笑了，刚才的刻毒的咒骂声已经听不见了，代之以温和的一笑。不过她现在那微微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怜相，嘲笑自己被她玩弄了感情。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似乎倾尽全力要伸到他面前，小腹上的鲜血顺着衣服慢慢地流到了地上。
李云山松开一直握着匕首的右手，背过身去，喃喃道：“你现在才向我讨饶，不嫌太迟了吗？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背叛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就算你讨厌我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狂吼着疯跑而去，再不去理会她了。
如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感到那只手再也挪不动了，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消散，眼睛渐渐地变得模糊，意识渐渐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身下的血已流了一滩。
终于，双腿再也无力支撑住身体，整个人缓缓地后仰，躺倒在血泊里，脑袋歪在一旁，双目缓缓闭上，双唇一张一合，好像要说什么只能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