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看似漫不经心地端着酒杯,所有的心神却紧紧地关注着奇天云,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听到关于自己的坏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也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岂知奇天云却幽幽叹道:“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都是男人,这点可以理解,英雄总是会为了美人,干出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当然,尽管如此也无损英雄的美称。”
这样一说,便将上代城主所做的多少有些荒唐的事情,以及由此让两地之间结下的不共戴天之怨一笔带过,众人闻言尽皆有所会意地大笑起来。
奇天云便问道:“却不知霸王城中的人,对那位城主夫人有何看法呢?”
他以为会听到举城上下竞相蔑视的话语,虽然她最后被放出城的时候,衣着华贵,但毕竟是被放逐出去的,而不是浩浩荡荡地回娘家省亲。
哪知城主却满不在乎地道:“那个女人倒是很得本城中人的爱戴的,他们都说这女人心胸宽广、心地仁慈,只不过——”他顿了顿才又道:“只不过她还没资格坐上城主夫人的宝座,她若是做了城主夫人,我又怎能当上城主呢?”一听这话,众人便又笑了起来。
奇天云当然明白,这位城主必定不是雷雪花和上代城主所生,否则的话不会对她的事情那样无动于衷,只是雷雪花出城之时,竟没有给那位城主留下一男半女吗?
要知道她在城中可是呆了有一年了,身处险恶之地还想守身如玉,这无疑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哈哈——”城主朗笑道,“不怕奇公子见笑,我父王平生掠美无数,到手的姑娘从来都是任凭处置,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想何时抛开从来都不会花心思考虑,就连我的母亲,一位出身贵族的千金小姐,在做了他的女人之后,也须得独守空房,有时达数月之久才能见上我父王一面。她时常在我面前抱怨父王待她如何冷淡,可是只要一见到父王的面,便什么都不顾了,眼中只有父王,假如父王想要知道我母亲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话,我想我母亲会毫不犹豫地用刀子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的。”
说到这儿,城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可见马上就要说到让他大为不快的事情了。
果然,只听他话锋一转道:“不管我父王身边有多少个女人,我母亲都能忍受,只要他还能每隔几个月来看一次我的母亲,和她温存短短的几天,甚至是一晚,可是后来,我母亲再也无法忍受了,就是因为那个姓雷的女人的出现,她将我母亲毕生的幸福完全毁于一旦!不光我母亲恨她,我恨她,我父亲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恨她,恨之入骨!”
奇天云疑惑道:“那个女人好像只在城中呆了一年,便被放出城去了?城主又何须到如今还念念不忘呢?”
城主哼了一声道:“奇公子是不知道这姓雷的女人给我母亲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在她还没来霸王城之前,我母亲是城中不仅最尊贵也是最美丽的女人,虽然我父王也时常会被更加年轻的女子所吸引,可他最喜爱的还是我母亲,但是自从这姓雷的女人来到霸王城之后,我父王便将身边所有的女人通通都撇开一旁,不管不顾,一心只想讨好她。在这之前,我母亲在城中的威望仅次于父王,可是自从这女人来了之后,城中上下那些人开口闭口都是这女人,他们竟将我母亲视若无物!”
奇天云心想,或许雷鸣的祖母最后出得城去,这些人的反对也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说到这儿,坐在大殿两旁的锦衣们都异口同声地咒怨着,那姓雷的女人的种种可恶之处。
城主像是觉得此时再议论这些往事已没有任何意义了,便大手一挥,转而道:“罢了,好在这女人还算识时务,坚决不答应做城主夫人,否则的话,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奇天云疑惑道:“既然她没有做成城主夫人,那她怎么还在城中呆了近一年了呢?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城主摇头失笑道:“没错,我父王的确是被这个女人弄得鬼迷心窍了。奇公子或许还不知道我霸王城中城主大婚时,须得终日关闭城门?”
奇天云点头道:“略有耳闻而已。”
城主便继续道:“我父王在人家新婚之夜将那女人抢了回来,次日便宣布要与这女人大婚,那女人倒也挺有骨气的,始终都没松口。换做是别的倔强的女人,我父王早就用上了逼婚的手段,可是,我父王在这个女人面前像是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全都丧失殆尽了似的,竟然想用自己的诚心打动她。他给这个女人锦衣玉食,让她享有城主夫人的待遇,但她却一直都没动心,在那一年里为大婚的筹备,每天都没停过,在这其间父王一次次地向她求婚,但每一次都被拒绝了,一直到这女人被放出城时,我父王依旧没有名正言顺地以城主夫人名义娶她。”
奇天云不解道:“倘若那位城主真是真心娶她的话,怎会强人所难地拖到那个时候才放她出城呢?”
“嘿嘿!问得好啊!”城主干笑了一声,像是这个问题乃是他最乐意回答的一样,“所有人都很纳闷,我父王从来没有为了娶一个女人,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城门可是整整关闭了一年啊!后来这个女人被放出城之后,大家才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在这一年里,父王虽然一直都在耐心地等待答复,但是他终究还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城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