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鲁不攒出现在了门口。微凌夫人带着布娜,叫上鲁不攒回了自己那间小屋。
“有什么事儿吗?”微凌夫人坐下道。
鲁不攒看了一眼布娜,布娜很反感,口气不爽道:“你看我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想跟我姑姑告状说我晌午的时候骂了你?”
微凌夫人问道:“你好好地骂鲁不攒做什么?”
布娜不服气道:“姑姑,他不该骂吗?他又不是不知道金贝螺跟我们的关系,他居然还救了金贝螺,您说他不该骂吗?依我看,何止该骂,更该好好鞭挞几下让他长长记性,记住谁才是自己的主人!”
微凌夫人把目光挪向了鲁不攒问道:“鲁不攒,你说呢?你为什么要去金贝螺?”
鲁不攒道:“只要是人,小的当时都救了,没管什么金贝螺银贝螺。”
“哼!是吗?怎么就没看见你来救本公主呢?说得好听,其实是看人家贝螺公主是夷陵国的公主,有心巴结吧?”布娜冷冷嘲讽道。
鲁不攒表情依旧道:“小的以为,以当时的情形,救比不救更好。救了金贝螺,金贝螺会感激小的,感激小的就是感激夫人,因为小的是夫人的人。”
“用得着她感激吗?再说了,你以为她真的会感激你吗?就因为她送了一盒药膏?”布娜嗤之以鼻道,“你也太好收买了!一盒药膏就把你哄住了,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鲁不攒垂着眼眉,没有答话了。微凌夫人思量了片刻后,颔首道:“鲁不攒,你做得很好!”
布娜转头嚷道:“姑姑,您在说什么呢?他救了金贝螺,您还夸他做得好?”
“他的确做得很好,我为什么不夸?他说得对,他救了金贝螺和那些族妇,她们会感激他,同时也会感激我们,这正是我们收拢人心的好机会。你说,比起你今天只顾跟婵于夫人争吵,鲁不攒做得是不是很好?”
布娜不服气地白了鲁不攒一眼,撇过脸去嘟起了嘴。微凌夫人又道:“在这一点上,你应该跟鲁不攒好好学学。眼光不要太短浅,得看长远一点。”
“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金贝螺了?”布娜哼哼道。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鲁不攒,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是关于爆炸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鲁不攒再次瞟了布娜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弯腰放在了微凌夫人桌上。微凌夫人低头看了一眼,问道:“手帕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是从公主身上掉下来的钥匙。”
“公主身上掉下来的?”
一听这话,布娜脸色霎时变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往怀里一掏。这一掏不要紧,她脸色更难看了,还忍不住冒了一句:“遭了,掉了!”
微凌夫人立刻意会到了什么,揭开那手帕,里面包着的果然是把钥匙。她表情严肃地问鲁不攒道:“你哪儿捡来的?”
鲁不攒道:“在公主拉着鹊儿跑出蚕室院子的时候,小的在公主身后捡到的。”
“布娜,”微凌夫人肃色道,“这是什么钥匙?”
布娜脸色青得发紫,飞快地瞟了一眼那把钥匙,目光左躲右闪。
“布娜!”微凌夫人又喝了一声。
“就是……就是我那房间的钥匙……”
“是你房间的钥匙?为什么你一看见就吓成这样?”
“真的就是普通的钥匙……我跑得太着急了,没在意掉了出来,谁知道被鲁不攒捡了去……”
“但据小的所知,”鲁不攒打断了布娜的话道,“这应该是库房的钥匙。”
“什么!”微凌夫人震惊不已,“是库房的钥匙?”
“小的试着用这把钥匙开过库房残留下的那只锁,的确是库房的钥匙。小的若没猜错,这应该是库房的第二把钥匙,只是婵于夫人不知道。”
如此一说,微凌夫人再笨也猜到了几分。她立刻转头质问布娜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库房的钥匙?不是应该只有婵于夫人才有吗?你上哪儿去弄的?还不老实说吗?”
布娜狠狠地瞪了鲁不攒一眼,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微凌夫人跟前,面带惧色道:“姑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库房里还放着硫磺……”
“什么!”微凌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就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嚣张的婵于夫人,让她担个失察的罪名,离开蚕室……可我没想到那库房里还放着硫磺,以为石灰粉爆炸不会有什么的……”
“荒唐!”微凌夫人气得牙齿上下直打架。
“姑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有下次?再有下次,你是不是得把这个蚕室给炸飞了?你可知道,姑姑为了这个蚕室,为了那些蚕虫费了多少心血吗?眼看蚕虫要上山了,眼看蚕茧就要到手了,你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你,这不是自家人插自家人一刀吗?太蠢了你!”
布娜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了。微凌夫人使劲揉了两下心口,这才把气儿缓了过来,这事儿真可以气得她心绞痛了!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侄女儿?净会帮倒忙!
“夫人,獒战还在外面。”鲁不攒提醒道。
微凌夫人尽量平复心情道:“我知道。鲁不攒,钥匙的事儿还有别人知道吗?”
“绝无第二人。”
“很好!布娜,除了你,还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