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辰沛定了一下心神,道:“不错,正是此斧,寒子,这里真象一个人间地狱啊。 ”
寒子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这里飘荡着的无数的阴灵该如何对付才好。
看着前方那血雾氲氤的池子,糗着那不断飘荡过来的血腥之味,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之感。那冲感觉就象是一个好战的战士突然间被送到了战场,立即便可以挥弋砍向敌人的那种快感。
“我怎么会和产生这样的感觉?难道我是一个嗜杀嗜血之人?”他亦是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吓了一大跳。
试图压抑着那股自内心深处涌起的兴奋之意,他发觉竟然没有一点用处,反而是越压抑那种感觉越是强烈起来。就象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你越是想让他不要怎么怎么样,他就偏偏跟你作对,就偏偏要做出跟你的期望相反之事来。
这种强烈的感觉一在他的体内如烈火一般燃起,他的体内突然便生出了一股强大的煞气,一股暴戾之气冲体而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向四周迸射而出。
夏侯辰沛一直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身体上的这奇异的变化。不过盘旋在他们周围的阴灵却感受到了这一股无比强大的戾气。
“咻咻咻咻——”一阵狂躁的异动之后,所有的阴灵全都远离到他们两人头顶十米以上,吱依呜哇的咆哮哀鸣声响成一片,似乎是遇到了他们最为恐惧的魔鬼一般。
“何方妖邪竟然闯我血灵洞府扰老子清修?”一声如破带嗓门似的声音嗡嗡嗡地传进了两人的耳中。那声音带着无匹的邪恶之意。
那逃逸到他们头顶上方十米之上的阴灵们听到这声音,似乎是听到了召唤一般,突然呼呼呼呼地全都向那血雾弥漫的池子聚拢过去。一时间,池子上方阴雾涌动,万千阴灵盘绕,那里就象是一个阴灵的黑洞一般,无尽的邪异之气聚集着,阴雾之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向寒子他们这边注视。
寒子突然冷哼一声,向前迈步而去,底下的绿色雾气在他迈步向前的同时急剧的沸腾起来。
“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是那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寒子冲着池子的方向迸出了一句比刚才说话的那声音听起来还要狂妄阴森的话来。
寒子这一句话刚落,悬浮于池子之上的血斧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悬着的血斧突然慢慢的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血光,紧接着那血斧的光芒形成了一个血光罩,罩向了那个三米见方的池子,片刻之后,那血色的光幕开始象是一个巨大的吸管一般将那池中的血迅速地吸起,极快的进入到血斧之中。
不知道那血池中究竟有多少鲜血,但他们可以看得见的是,那长不过五尺的巨斧吸进那些鲜血之后变得越来越亮起来,而且这血斧就象是一个无底洞,这一池子的鲜血注进了斧中,那斧竟然不见涨大,似乎那斧中蕴藏着另外的一个空间一般。
鲜血如潮,腥腻令人欲呕。
那浓烈的血腥味道仿佛唤起了寒子内心沉睡千年的戾气,他血斧吸收着池中的鲜血,斧身开始在剧烈地抖动起来,每抖动得一次,那血斧便更亮一分。
而与此同时,寒子每向前迈进一步,那满身的戾气便更重一分。
血斧越来越亮。
寒子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
一人一斧就象是在比赛着看谁的速度更快一些。
寒子迈出了十步,血斧的血罩突然收起,血池中的血似乎已经被它吸干,血斧此时红极而这得透明起来,而其光芒四射,腥气大作。与此同时,血斧的斧身上突然破开一个洞口,那洞口越挤越大,片刻之后呼地从斧中穿出了一个头上长着角的人来。
这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脸上尽是血污,他的耳朵成扇形,眼珠子象牛眼那大,似乎是长在了眼眶之外,只有一根神经连着,吊在眼眶之上,眼球中大部分是红的,只有一点点是白的。他的鼻子身上翘起,跟个猪鼻子差不多,嘴巴向下扣着,上嘴唇明显的比下嘴唇要大上了很多,看上去倒象是一个没有牙的老太婆的嘴巴,显得甚是滑稽。
那是一张极为恶心的脸。
夏侯辰沛乍一看见那张脸,突然转过身去蹲下狂吐起来,先前看到老鼠时涌上来的东西此时再也不听使唤的狂喷而出。狂呕不停,刚吐完一轮,胃里又涌上了新的东西,一直到最后呕到黄胆水都出来以后,他才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不过这次他不再是被那恶心的脸所吸引,而是被寒子所吸引。因为他终于发现寒子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上的煞气他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看到了那恶魔的牛眼般的红眼此时看着寒子露出了骇然之色。
夏侯辰沛也感到,寒子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寒气,他站在他的后面大约两米之内,那寒气逼来,他不禁猛打了个寒战,这与寒子先前身上的那一个让人感觉到暖洋洋的真气截然相反。他实在想不通寒子为何有些变化。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刚从血斧中出来的人时,又不禁被他给吸引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为何身上有如此大的煞气?”那恶魔骇然道。他的身体已然完全从血斧中挤了出来,此时就站在血池之上,一手持着那把血斧。
原来这恶魔是一个侏儒!
夏侯辰沛是见过这恶魔,不过四十九年前见到时也只是见他躲在血斧之中,脸上都是血淋淋的,当时惊骇之下好像并没有看清他的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