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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钰看罢手上的折子,心中一沉,母亲下令诛杀了尤氏?
浓黑的眉头紧蹙,他暗沉的黑眸,极快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婉儿。
尤氏是婉儿的亲奶奶没错。
对于尤氏,漓钰自然没啥概念,小的时候,他不过是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知晓,尤氏是父亲的养母,是尤氏养大了父亲。
基于此之外,不喜背后论人短长的冷小熹,并没有跟漓钰说起过,尤氏的种种劣行。
尤氏的自私自利,她的心胸膨胀,漓钰还是从卫婕老佛爷的口中,知道那么点点的只言片语。
现在,从这折子上来看,母亲历数了尤氏的几条罪责,多项罪责中的那一条,尤氏都犯了重罪,尤氏蔑视皇威,辱骂母亲。
若其它罪行可不计较,单从尤氏放火烧了场院,身上背负的人命两条上来看,她也的确当诛。
母亲所做并无过错。
忽然间的沉闷,漓钰脸上一丁点的变化,都能引起婉皇妃的不安。
“皇上……”
婉儿轻轻从漓钰的手上,抽过折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什么?
婉儿只看到前面半部,就已经身子僵直,浑身冰冷,眼眶发酸。
手软,脚软的她,脸色一点点的泛白。
奶奶尤氏,被自己所敬爱的皇太后,给下令砍了头?
不自觉地收紧手指,使劲的攥着奏书,明明自己跟这个尤氏没见过面,可不知为何,当看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有种撕心裂肺之感,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血亲?
抬泪眸,抖娇唇,她望向了漓钰。
“皇上,我奶奶她罪有应得,母后如此,为民除害。”
她嘴上说着,递上手中的折子,成串成串的泪水,簌簌滑过她娇媚的容颜。
她如此,漓钰的心似被刀割,心疼的紧。
“婉儿,母亲做事向来有分寸,尤氏之死,想必自有道理。”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不怪母后。”
伸手从婉儿的手上,接过奏书,顺势搂紧她的娇躯,低头,一个温热的吻,落到婉儿光洁的额头。
轻拍她的润泽香肩,漓钰轻缓的声音响起。
“婉儿不必太难过,朕懂婉儿此刻的心意,毕竟血脉亲情,想必岳丈大人也已经知晓,等下婉儿可带人回镇军府一趟,凭吊一番。”
所谓爱屋及乌,漓钰身为现代特种兵,虽然他铁汉铮铮,却理解血脉亲情。
婉儿如此心伤,作为人家丈夫,他理应体贴备至。
“臣妾谢皇上。”
婉儿款款起身,冲着夫君一拜,含泪下去准备。
漓钰望着婉儿离去的蹁跹倩影,沉思了会儿,提笔给冷小熹写了一封书信。
写毕,漓钰宣人进殿,吩咐快马把此信尽快送到母后手中。
之后,漓钰往下看了冷小熹所写怀疑之事,暗下决心,定然彻查梅妃以及靖王身世之事。
婉儿出了云呈殿,回到自己的寝宫栾凤阁,叫人备下厚礼车马后,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奉皇命,直奔镇军府而去。
此刻的镇军府内,被装扮的更为富丽堂皇,邱振宁一身华服,端坐正殿,迎门的一张八仙桌旁。
方才,他刚刚接到家信,阅后得知母亲惨死。
虽然,邱振宁对于母亲尤氏,情感不是太深,之前也看不惯尤氏的许多做法。
可现在,母亲惨死,暴尸荒野,被野狗拖拽啃噬,,想必哪一个身为人子的人,也受不了这奇耻大辱。
泪水滚落,邱振宁一拳砸到他身边的八仙桌上。
八仙桌上的杯盏哗啦啦响起,桌边的茶盏被震落掉地,发出脆响。
金锭自打住进了镇军府,自认身份高贵的她,便摆足了当家夫人的谱。
平素,她身边若是没个五六个人伺候,身上不穿金戴金,花枝招展,她自认都不能见人。
可是,就她那张老脸,就她那个长相,即便是浑身被金子包裹,又能怎样?
邱振宁对于金锭每日的涂脂抹粉,自然厌恶嫌弃,看不上眼。
故此,心思本就不安分的邱振宁,这些日子里,正暗中筹划着,娶二、三、四房进门。
金锭因邱振宁父凭女贵,自然对他小心翼翼,方才这一声炸响,金锭立马惊慌,她叫人搀扶着,一路从她的房里跌跌撞撞地出来。
“相公,相公又是谁惹相公不开心了,看我不撕碎了她。”
故作娇滴的声音,令人作呕,金锭扭着肥臀进门,带来一股抢人的脂粉味。
“你来干啥?你来是能报仇?还是能为,为夫分忧?”
自打父凭女贵,邱振宁对金锭说话,更是口无遮拦,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他想怎么责骂金锭,便怎么责骂金锭。
他要把自己之前入赘金家,在金家所受的气,都要变本加厉的还回来。
邱振宁如此,金锭自然不敢做声,她脸色僵了一僵,扭着肥臀、猪腰,凑到邱振宁的身边,哈腰了道。
“相公,不气,不气哈。”
说完,金锭看着一屋子的下人、丫头,拿出了当家夫人的派头,怒喝了道。
“是谁惹了咱家老爷,还不自己站出来,若是出来的慢了,小心我撕了你们的皮。”
房内所有的下人闻声,禁不住身子一抖,这个母老虎的狠辣,有几个没领教过。
“夫人,咱们都没惹老爷,是老爷看了家书,才……才?”
有胆大的丫头唏嘘了道。
“家书?家书在哪儿?”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