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在曲寞的引导攻击下,很快就精神崩溃,如实交代了十年前向家煤气中毒案是他所为。
“你做得很好,是替天行道的大侠。”曲寞赞许的点点头,“向华荣没有死,他好好的躺在疗养院里,还有人免费帮他恢复治疗。不过他这样活着更好,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自己呼吸。你每年都去看他,每看一次心里就痛快一次!”
“对,第一次去之前我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老天爷真是不睁眼,他这个混蛋这样都死不了。可看见他的样子,我心里又舒坦了。就让他这样活下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大快人心!”陈为笑了,可他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前年,你又去看向华荣,没想到竟然碰见马华在他的病房。你听见了马家驹竟然是向华荣的儿子,再次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你要替天行道,你要让向华荣绝子绝孙!”
听到这里孟哲眼睛一亮,觉得脑子里的神经突然搭在一起,纠结矛盾了很久的地方——通了!
陈为的五官挤在一起,狰狞着像地狱里的魔鬼,他刚想要说话,审问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众人都沉浸在曲寞营造的氛围中,被这一大声吓了一跳。陈为更是一怔,随即满脸茫然地看着众人,接着眉头紧皱用手揉着太阳穴,似乎头疼地厉害。
门外进来的正是早上来过的律师,他看看陈为问:“陈先生,你不用害怕,我是你的律师会让你平安无事。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看见向华荣了,他来了,他来了!”陈为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语言举止都不正常。
他朝着曲寞郑重其事地说:“曲队长,我怀疑你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我的当事人施加压力,导致他精神异常。我有权利为当事人申请检查,另外要求这次的口供不记录在案!”
“!”孟哲低低骂了一声,眼看这个陈为就要招认,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看着他衣冠楚楚,张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孟哲真想揍人!
“根据刑法第xx章xx条xx款的规定,故意辱骂、羞辱他人,造成他人精神伤害,可以判处三个月以下,十五天以上拘留。我会保留并且捍卫法律赋予我的权利,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他板着脸对着孟哲说。
这家伙真他妈的烦人,这要是在大街上碰见,孟哲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打他一顿,让他有运用自己权利的机会!可现在是在警察局,自己是一名警察,他不得不忍住怒气。
曲寞眉头微蹙,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审问被打断。
“这位不知道姓什么的律师,你擅自闯入审问室,对我们警方的审问造成干扰,我有权利控告你并予以保留。我不知道依据是刑法第几章第几条第几款,也不清楚会判多长时间。不过,我想你一定很清楚!”陆离做刑警十来年,跟律师、检察官之类的人物打交道惯了,觉得他们的大脑回路不正常。
他们动不动就把法律挂在嘴上,如数家珍,跟他们说人话不行!
王仁甫很不厚道的笑了,还很大声。那个律师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代表当事人要求就医!”
“柯敏,替他办手续。”曲寞的神情恢复了正常。
陈为很快就被120送到医院,一同跟去的还有孟哲和郝明。他们负责看守嫌疑犯,不能让他在就医期间逃跑。
“曲队,方才你是不是对陈为进行了催眠?”王仁甫眼睛里写满了“敬佩”两个字。
“催眠术是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术,在此种状态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
我们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受着不同程度的催眠,比如坐火车,单调、刻板的车轮转动声也会成为催眠性刺激诱人进入催眠状态。在催眠中似乎能听到列车员报站的声音,而对其他声音则迷迷糊糊甚至一无所知。
方才曲队绝对没有对陈为进行催眠!”曾以柔肯定地说。
曲寞听了瞥了她一眼,“看来即便是陈为招认罪行,他也会逃脱死刑。”
“曲队的意思是方才那个律师会对陈为进行精神评定,会想办法让他成为精神病患者?”陆离想起方才那个律师的话,觉得他有可能利用这种办法让陈为脱罪。
“不用想办法。”曲寞斩钉截铁地说着,“这个陈为精神有问题!”
有问题?他看起来很正常,被抓了还能保持冷静,让刑警队的人拿他没办法。要不是曲寞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手,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估计想撬开他的嘴巴很难。
“一个人为了泄愤而杀人,可往往在杀完人之后会害怕、逃避,甚至会吃睡不宁。他们下意识会远离跟死者有关的一切,有的人听见、看见警察、警车都会恐惧。陈为却刚好相反,他不仅没有逃走,没有害怕,还每年都去疗养院看向华荣,以满足他扭曲的心理需要。
这十年,陈为在城里打工,虽然赚了钱,却也挨了不少白眼嘲弄。他最恨瞧不起自己的人,经过第一次杀人,他的自卑表现为侵略性的外放。看似性格外向,却是心理扭曲的表现。如果去调查,这十年中他一定跟人发生过争执,甚至是肢体上的冲撞,而且不止一次。
他无意中听见马家驹是向华荣的儿子,精神突然崩溃,拔了向华荣的氧气管。事后,他又再次去疗养院,确定向华荣死没死。
确定向华荣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