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远移开另一个位置,坐在她的身边:“有不懂的地方吗?”
“没有。”有,不需要你教,我自己查找资料,或者问陆纪年、问梁甫,都可以迎刃而解,给我解决问题的永远不会是你。
他拿过,随手翻了几页,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记号,不过是他的笔记,里面很多东西,需要填充,也需要更详细的旁注,有时候还需要将繁化简。
“看来,你的理解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胸有成竹,顾青远不信,她想要用伪装来武装自己,那么他不会挑这种时刻,去揭开那层表面。
顾青远细细地看着她,陆欢歌被看得发憷:“怎么这样看我。”
“奶奶还说你瘦,是我没将你养好,可我怎么觉得你脸比以前要圆润些。”
陆欢歌一手摸了摸脸,再摸了摸下巴:“还好吧。”
他拿过她放在脸上的手:“胖了总比瘦了好。”
顾青远实际上心里所想,并不是瘦胖问题,她狐疑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他也需要一些话遮掩过去被她瞧出的情绪。
他看她,因为看不懂她,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与新婚时的那种全然不同。
她可以不为那些事情生气,看似也不打算追究他隐瞒她的错误,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却要求自己变得更强,学经济就足以体现,她同样学会了隐瞒他,顾青远有一种预感,她要的东西,是他不愿意发生的。
“冯大头是冯正霖?”
“你翻看我的手机?”感到语气不对,又改口,“是他,但你怎么知道我叫冯正霖为冯大头。”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看他,喜好翻看别人的隐私。接后的改口,说得也很婉转,人往往最初的自然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他有些寒心,她不该因为一件事,就把他归为不管什么都会做的人。
这么久以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品性吗,不同于他了解她的品性一样。
“他打电话,响了许久,我叫你,你没反应,我就拿起来看了。”他在心底无声发笑,“我是你丈夫,你提防的未免过头。”
“你严重了,我没有提防你。”她晓得顾青远抓住了她细微之处的表现,就算挽救,他也不会信,“毕竟冯大头只是我一个人叫,你突然问冯大头是不是冯正霖,我难免会反应过头。”
反应过头,把提防过头,良好的扭转。
“小事,我们没必要争。”
可也,争了这么久。
……
“吃过饭了吗?”
乔博森不认为顾青远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问他吃没吃饭。
“刚吃没多久。”
“那好,吃饱了,你就有足够的
精力去动动你那颗灵活的脑子。”
顾青远夸他脑子灵活,少有的事。
“我现在在医院,不能动弹,要办事,确定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办,也办不了啊。
那头,顾青远语气很深:“我只是让你动脑子,现在想好,出院的时候立马解决,还有,你最好快点恢复,时间久了,我可会更换助理。”
那个标配的秘书,要是能和梁甫换一下就好了,少了乔博森,他要忙的事情太多。
“需要我想什么?”
“之前盘至名下的散股,你兜售出去了?”
乔博森哀声叹气:“我还没来得及做,就进医院了,正打算这两天处理干净。”
“留着。”
留着?顾青远之前不是说不需要,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顾青远执笔构划表单,电话是扩音,他并没有对着,等构划到梁甫下一行的名字之时,落笔加重:“易代务必拿下。”
“他是个难缠的主。”他说务必拿下,乔博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顾青远突然想要聚集大量股权,让乔博森百思不得其解,从需要到不需要再到需要,急转需要特殊的原因。
开始他需要股权,是为了防范遭到董事会的联名抵制他继续担任ceo和兼任总裁,到时候一个梁甫救不了他,顾青远说过他必须待在广毅,这是解决后顾之忧的唯一办法。
后顾之忧是什么,顾青远并没有给他讲得太过清楚,大略是有关于陆欢歌和他的父亲。
与董事会有关的成员,大半的支持,让顾青远认为,聚纳股权,没有必要。
他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许多人都支持他,现在却比最初的想法更甚,顾青远要梁甫之外所有的股权,分布在别人名下,实际主权的会是顾青远。
“你这么做,会不会让陆欢歌误会。”
乔博森担心的结果,也是他所担心的。
顾青远不会再信誓旦旦的回答,不会,她会信我。而是该说,也许,会如你所说,她会误会。
陆欢歌选择听信陆纪年的话,是显然的,她就算不信他,也该去向梁甫求证,实际却是她没有去这样做。
陆纪年对她说了什么,顾青远不清楚,一点很明确,断然对顾氏不利,利用完了陆欢歌,之后便会对她不利。
他必须在此之前,做好万全之策,才有出现突然事件的应对之势。
“如果让你在误会和失去做出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产生误会就可能会导致失去,那和失去有和区别,要说不同处,就是误会还有挽回的余地,失去就真的没了。
“我明白,放心,事情我会替你办好。”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