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身后的桌上,摆着一副麻将牌,还有两位眼生的女士,年纪不大,也就在三十岁。
她们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优雅从容的笑意,宁夫人见我的目光注视她们,便往一侧让了让路,拉着她们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内侄女,方柔,这位是何市长的妻子,何太太。”
何市长已经年逾五十岁,却有如此年轻貌美的夫人,我两年前倒是听说过,市长原配刚死不久,他便迫不及待的续弦了,都说他们夫妻二人差了二十余岁,我只当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竟是十分的事实,官场不比商场,这样的行为并不妥,很容易被人调查,想来这位市长的后台也是极其显赫了。
我朝她们一一打了招呼,邵伟文将酒杯随手放置在一侧的茶几上,“不妨让她也来凑个局。”
宁夫人愣了愣,旋即笑得谄媚,“如此甚好,正赶上我的侄女也不愿意玩儿了,她说回去见未婚夫去,小两口也是你侬我侬的好时候,如果沈小姐愿意搭个手,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朝邵伟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会啊。”
“没什么,麻将简单。”
他将我按在宁夫人的侄女座位上,她已然起身,很会审时度势,朝我们一一道了别,便离开了。
我们四个人落座,重新洗牌摸牌,邵伟文站在我右后方,他的手搭在我肩头,我只要回眸去看他,他便朝我笑,我原本躁动又紧张的心,渐渐也平复了许多。
我从不会这个,之前陪客人应酬,掷骰子倒是能来两盅,玩儿这个纯粹就是输钱来的,可我想的和现实并不一样,那几个夫人见我不会玩儿,各种放水和喂我吃牌,邵伟文偶尔指点我一句,她们也视而不见,倒像是直接为了输我,四把下来,我赢了好几千,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赢的,只是耳边不停的响起宁夫人故作惊讶的语气,“呀,沈小姐又胡了呢,今晚运气这样好,都是好牌呢。”
邵伟文虽然一直站在我身后,眼睛却时不时瞄着宁总和白总的位置,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耳语得极为频繁,还有意的背对着这里,我玩儿到第五局时,邵伟文伏在我耳边说,“你玩儿着,输赢不要紧,原本就是让你占个位置,方才你在场,许多话不方便说,我现下要去单独会会那两个老家伙,我很快就过来陪你。”
他要走,我的心又慌了,他吻了吻我的眼角,算是安抚,便端着酒杯离开了。
他走了后,几位夫人似乎松了口气,说话间也不似方才那样谨慎,宁夫人打出一张六万,一侧的何夫人便碰了,“宁夫人一直喂沈小姐好牌,可轮上我也解解馋了,都说你是八面玲珑,今天我可算见识了。”
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将白夫人打出的五万收入囊中,“我也来个杠胡吧。”
她碰了牌,笑得洋洋得意,“最近老宁总说,邵氏的股票涨停,他琢磨着再买进一些,可又拿不准,到底商场如战场,你看前不久呼声最高的张总,也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把城南地皮给交了出来,好多跟着张氏买的,都赔了好几点,老宁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浮动大了,再把老本给赔进去。”
她闭着眼抓了张牌,像模像样的摸了摸,然后没好气的打出来,“破幺鸡,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何夫人“嗤”地笑了出来,“哟,还想着那小狐狸精的事儿呢?”
白夫人原本只是专心打牌,但到底掩盖不了八卦本色,也抬头去看,都顾不上摸牌了。
“你家老宁和那狐狸精还没断干净?”
“我拿孩子威胁,拿我娘家威胁,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他倒是跟我保证了,可私下我雇侦探还是见他找那个娘们儿,无妨,我也想开了,管不了就不管,反正他不可能跟我离婚娶她,我手里有的是东西足够让他忌惮我,只是落到了外人手里就麻烦了,我总觉得那个侦探有问题。”
她蹙眉摇了摇头,“嗨,我也是敏感惯了,现在外面的小姑娘就是漂亮,水嫩得能掐出水来了,你陪男人同甘共苦,都不济他飞黄腾达了之后那一拨一拨往他怀里扑的小狐狸,所以说男人太饱了,饱思淫、欲,男人太饿了,又容易堕、落庸碌,中间的好,够吃够喝就是不能大富大贵,你想要什么需要看价钱需要算计,但为什么女人都愿意嫁有钱的呢,因为爱情会变质,物质却永远都不会背叛你,钱没有生命,谁花它都行,可爱情是活的,人是活的,你搞不定。”
宁夫人说完忽然看着我,语重心长的模样,“沈小姐,我看着你也投缘,千万奉劝一句,别拿着青春漂亮赌男人的爱情和真心,还是婚姻最保障,离了还得分你不少,现在你再风光,再得别人羡慕,到底也是没命分的,别人怎么说啊,说什么的都有,抓紧,我看邵总那么疼你,你现在把他拉进了坟墓,总好过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跳吧。”
她们听罢都笑起来,一群女人放声高亢,自然声音小不了,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我略有尴尬的低了低头,轮到我出牌了,我却迷糊着不知该打出哪张去,一只大手忽然摸了过来,我一愣,抬头去看,邵伟文神色淡然的在我这行牌上摸索着,来回倒着位置,最后笑了笑,“你胡了。”
他将牌推倒,她们都凑过